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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预定开伞度后拒绝开伞。他不止拒绝开伞,他还让神攻击我……我当时差以为,他狂化了……最后他说,要是我一个人,我就可以自己开伞了……哈,他不是治好了我的恐,而是让我发现,比起恐我更恐被疯害死。”
七号大笑起来。
“哈哈哈,太可怕了,这个鳄鱼……不过,博士,说真的,要是你没这么消极,本期最弱未必是你。”
“何必那么努力,就为了取得一个好成绩——成绩越好,塔派的任务越危险——”
“塔一般还是不会派超哨兵能力的任务……”
“刚才骂兰卡哨塔傻的可不是我。”
七号失语了一小会,然后才反驳说:“除了,‘围猎’任务。”
“布雷丹就完全放弃追捕S级‘逃兵’了。”九十八号说,“因为S级‘逃兵’基本不会失控狂化,要是哨塔不找,他们一辈伪装成普通人,死了就死了。而去追捕呢,却要造成额外伤亡——从公共利益的角度说,得不偿失。”
“可他们是‘逃兵’啊!”弗伊布斯忍不住嘴说。
“可是他们是S级‘逃兵’啊!”七号说,“而且还都是经百战的S级,要知不算厉害的是没法从哨塔逃走——S级是非常珍贵的战略资源,兰卡只有一千来人。盯梢全哨兵,塔不到,盯梢全S级哨兵,塔还是得到的。反正我参与 ‘围猎’的那个S级哨兵简直不是人——他可以躲开狙击。不是那,知那里有狙击手来躲弹,而是,他不知我们预先埋伏,但他躲开了,就好像他能听见几百米外的枪声,或者弹划过空气的声音,然后他在打穿他脑袋前躲开。他还来得及抓住边的人一起躲开。虽然现在我也是S级,我暂时还是不懂他们怎么到的。近格斗就更绝望了。千万不能让一个三十岁以上的S级拿到枪。没有枪只有匕首也很绝望。”
这些,弗伊布斯倒是知怎么到,公海的某位S级教官很懂怎么躲弹怎么近战全歼敌人,并且乐意把他的所有经验传授给弗伊布斯。不过少年现在暂时还不到像那个年的哨兵一样完的程度。
少年不懂的是:“既然这么厉害,很受重视,为什么会叛逃?”
七号哈哈笑了几声,看向九十八号。九十八号又叹起气来。七号于是说:“少儿不宜的话题来咯。”
九十八号说:“你再大,自然而然就懂了。”
弗伊布斯:哈?
“自由。”七号说,“哨兵不自由,级别越的哨兵,越不自由。叛逃,隐姓埋名普通人,反而能找回自由。”
“可是——S级哨兵地位超然,受人尊敬——”咽的难受让他不得不停来轻咳一声。他还有非常非常多的话想讲——研究员们告诉过他的话。成为哨兵,是成为人类中最与最好的那个群;而成为S级哨兵,要成为哨兵中最与最好的那个个。拥有地位,拥有荣誉;对社会贡献,自我价值实现;备受瞩目,成为英雄。S级哨兵们都是为一些举足轻重的事而奔波——某个人的生或死,国家利益的得或失;而普通人呢,为许许多多微不足,无足轻重的事奔波。
所以,自由哪里能抵得过这一切——作为哨兵的光辉灿烂的一切和作为普通人的琐碎不堪的一切——
把这些篇大论倒来前,年轻的哨兵听到九十八号轻飘飘地说:
“有些人不想要那些。再说当普通人未必不能有地位,被尊敬——要是我没觉醒,我打赌我比现在更被尊重些,起码我可以先完成我的学业,而不是屡次中断学业来参加我本不想参加的哨兵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