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教官会带着他。
弗伊布斯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九十八号哨兵,“博士”,对方抱着手臂,面无表地闭着睛。上飞机前,总教官在哨兵们面前奚落了一通九十八号,他们这才知开始上伞课程后,“博士”持不懈地向课程教官申请,向总教官申请,向基地申请,最后还向首都总塔申请——请求免除他的伞课,因为他恐。
哇,好有趣,为哨兵中的翘楚,九十八号不想个好哨兵。弗伊布斯心想。值得讲给黛安娜……
九十八号的请求全被驳回,因为岸边没有例外。但是因为九十八号上课时心不在焉的消极态度,以及他在给总塔的申请里声称让他伞他一定会狂化把自己摔死而哨塔和基地要为此负全责的言论,基地决定这样安排:九十八和一百一样,教官带着他们——总教官亲自带着九十八号。
然后他就想起了听见电话那冷酷地说他所拨打的号码不存在的那一刻。那时候他到心被这个声音挖开了一个,这个走了他所有的绪。此刻,这个空因为他在回忆,重新浮现,走他此刻的绪。没有有趣了,没有值得讲给黛安娜了。
数学?这个词像一闪电,劈中了弗伊布斯,令他想起了黛安娜。这些天他一直没想起她来,也没人提醒过他去想她,于是他好像忘了她一样。忘了,突然再记起,就觉……
*
伞和潜并不是哨兵学校的标准课程,也没列在新伍哨兵的军事训练里,但是大分A级哨兵,于任务需要或者兴趣使然,往往都学过相关课程。就算岸边还加了一些侦察方面的容,对非初学者来说也是非常简单容易的。
“对哨兵来说,学位是最没用的东西。”总教官说,“何况还是——数学?天呐,阿基米德,你怎么不去读读理?”
所以,目前整个联盟的规定是,C级和D级哨兵禁止伞(就算他在未觉醒时已经考证了也不行)。此外,还有一个通用限制是……独立伞的最低年龄是十六岁……
他继续听着,只是于无聊,像侦察敌一样侦察九十八号“博士”的表,哨兵看起来始终像一块石一样沉默而不动摇,正是一个优秀的S级哨兵该有的模样……或者说,一个被这样质疑过很多次的人面对同样的质疑时无动于衷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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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伊布斯得知,因为年龄问题,他不能和其他人一样。但是,因为所谓的岸边的荣誉传统,没有例外不给区别对待,既然训练规划是那每个哨兵都得——
弗伊布斯算半个初学者,他学习过理论知识,行过模拟训练,只差来真的——特别是伞,对哨兵来说实最大的危险在于,自由落的刺激可能会导致神游症,在没有自动开伞装置的时代,许多哨兵因为神游离没有开伞,摔死了;有自动开伞装置后,也有哨兵神游症恶化成狂化,虽然自动开伞奏效了,但失去理智的哨兵自己挣脱了降落伞,摔死了。
总教官的话题又转回到哨兵的学位没用,哨兵学的领域更没用上。对哨兵向导来说,最有前途的学术领域是生命科学——了解自己,了解生命,对发挥他们天赋的能力有帮助。学习生命、神经、心理,多好?
弗伊布斯呼。伞在即,就算一会不需要他作什么,他也不想表现得不够冷静。年轻的哨兵一边努力缓解着自己心里的悸动,一边继续从飞机的噪声中分辨总教官的声音。总教官认为,九十八号能训练和近格斗的成绩那么差,不是因为他不擅,而是因为他故意不努力,让成绩保持在一个不用重修的及格平,哨塔因为他的这成绩就不敢给他派难度太的任务——作为觉醒时神力达到B级,开始服役时登记神力为A级,现在神力达到S级的优秀哨兵,这样合适吗?
模拟,都不是真的——可能是为了调这一,哨兵们的待遇骤然好了起来——伙变好吃了(其实弗伊布斯觉得和以前差不多,但看别人的表现,似乎是好吃很多),洗澡有了,训练场地也不会专挑难为人的地方,连教官的态度都变好了(但从弗伊布斯的角度看,教官们只是从说话非常鲁刻薄变成了鲁刻薄——他们还是会他叫小男孩!他明明早就超过被称为小男孩的年龄了!)。后来哨兵们回顾这六个月的训练,都觉得这一个月过得最,首先,之前过得太不衬托的,其次,这个月的训练容也很轻松——伞和潜。
飞机起飞后,九十八号边的总教官仍旧在奚落他。弗伊布斯现在知为什么“博士”的绰号是“博士”而不是“电鳗”了:九十八号是个货真价实的博士研究生,从哨兵学校毕业开始服役后执行过的任务少得可怜,占据他履历的是——读学士学位,读硕士学位,申请离开他隶属的哨塔的辖区范围到另一个哨塔的辖区大学(那是本国首屈一指的等学府,公海那位博士的母校),读博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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