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心的(2/2)

“哦，弗伊布斯……”黛安娜说，“那个晚餐听起来，很难吃……”

“我不想念你。”弗伊布斯说，然后他把电话挂断，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能说话。”他说。

当然是我，不然是谁？傻瓜，白痴。她好愚蠢。难还会有别人给她打电话吗？

电话很快接通了，黛安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弗伊布斯？”

“嗯……看书……”

他站在那里，举着话筒，咬着牙。先前那个问题，他其实只是烈怀疑那不是黛安娜自己想问的。而现在这个问题，他确信，这是黛安娜鹦鹉学，复述赫尔海姆要她复述的话。

啊！她就不能换个别的打招呼用语吗？弗伊布斯怀疑她是个真白痴，智商测试不到70那。

“弗伊布斯，”黛安娜说，“你想念我吗？”

他不想打电话，但打电话不是一个不皆可的自由决定的事项，而是他必须完成的日常，甚至可以说是一项任务。他拿起话筒，拨号。他想，通话一定正在被他们的制造者们全程旁听。

他简要汇报了他今天一天的经历：事件，想；事件，想；事件，想。

“呃，弗伊布斯……你不能说话了吗？”黛安娜继续问。

他抬起手掉泪。他想，他恨分离效应，他恨生理反应，他恨他一生就有一个匹度百分之百的向导，并且此前从未与她真正意义上两地分隔过。

是的，黛安娜睡前娱乐只有三：看书，发呆，听音乐。并且看书只看他们小时候艾达给他们念的那本安徒生的童话故事集。

想当然都不是真想，既然现在黛安娜不在他边，没法“测谎”，他就要说谎。

“弗伊布斯？”听筒里又传来她的声音。

“弗伊布斯，是你吗？”黛安娜问。

“也许吧。”他说，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没有我就挂了。”

什么？那很难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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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嗨，弗伊布斯，你好啊……”

他有想多问几句，但是自从他们能通过联结作弊，用思维后，他就不会开问她这些了。想问，又碍于这通电话不是他们两个人间的通话，他不想问来——久以来，他一直靠黛安娜提供的信息来改善他在认知能力上存在的一些缺陷，虽然也许黛安娜早就把这件事告诉研究员们了，可是弗伊布斯不想把事实明晃晃摆来，给他们的制造者们观察。

“哦。”他说。真无聊，他心想。

离开第九区到这里的路上，心里涌现的不可抵挡的悸动，现在因为听见她的声音，再度降临在他上。他握了手，咬着牙，到自己难以开说话。他本来想要快完成这项“常规日程”。

“你好，黛安娜。”他冷冷地说，冷冷地问他打电话之前在心里决定好的问话，“你在什么？”

哨兵呼。正念。冷静。平静。

哨兵刚刚松开一些的手又攥了。

“你今天都了什么，弗伊布斯？”黛安娜问。弗伊布斯想，这不是黛安娜关心的事，这是研究员们关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