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蜿蜒在后腰上,洁白的睫睁开,怅然若失的蓝眸
元宵在房间墙上钉了一麻绳。连日简言在地上铺褥睡觉,她担心地气多了会生病,也顺便让他打基本功
“乖徒弟,来绳上躺着。”她双手叉合在前,如一艘小舟倚在绳上
“古人说行如风,坐如钟,卧如弓。你天资上佳,可惜没练童功,都松散了。这样睡可以张驰你的气息,稍作弥补。”
简言她的样,一丝不差的模仿。绳被少年压一个弧度,他悄悄绷了,生怕掉去让师父失望
元宵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有心分散他的注意力,于是坐回床上,装作严肃:“我传给你的天山折梅手,有叁式擒拿,叁式掌法,天任何武功招数,都能自行化在这六式中。它的八十字心决,你背给为师听听。”
“是。”少年不疑有他,果然一字不差地背了一遍
元宵看他背诵间逐渐适应在绳上的状态,也安心继续考他。在一遍遍背诵声中,默默打了个呵欠
到了后半夜,睡熟了的简言还是从绳上翻了来。咚的一声,砸醒了同样打盹的元宵
“师父。”少年低低叫着,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为这一夜功亏一篑
“没事,来日方。”她拍拍床侧:“上来睡吧,等会又要天亮了。”
客栈的床很大,完全可以容得他们两个。简言却有一迟疑。他没睡过床,没和别人一起睡过床,更没和元宵睡过,害怕会惊了她的浅眠
当然,他没让师父等太久,就乖乖爬上侧塌,像还在绳上那样板板正正
杭州后就不冷了,元宵扯半截被给他,看这小少年一动不动僵在床上,忽然到一熟悉
“你这样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她给他盖好,不无怀念地说:“他睡觉也是一动不动的。”
昔年琅月总是蜷得猫一样,悄无声息地卧在她边,她不说就不改,都不知那个姿势是怎么能睡得着觉的
简言睁开睛,湛蓝的像一捧清澈的泉,全数浇在了师父上
元宵撑起腮,越发觉得是有相似。白化病要避光,衣服千篇一律选了光最好的玄墨,罩个兜帽,很单调,也很像初识时,冰湖救她的打扮
简言问:“师父和那个朋友也这样睡过觉吗?”
“不是什么人都能和师父睡觉的。”元宵摸摸他的,第一次没正面回答小徒弟的问题
“师父有许多朋友吗?我好像还没见过师父的朋友。”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