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3)

“我这不是忙着去完成那世人嘱托吗？”

七岁那年，央央的阿爹病重，连着几月躺在榻上动弹不得，纵然有心的左右邻居帮衬，家中依旧常常揭不开锅，有时候央央饿得了，便背上竹篓去往荧光岭中，野萝卜在附近的溪中洗去了泥就可以吃，很是清甜。野芋也是很香的，回家后可以用炭火烤熟了吃，只不过阿爹吃多了芋不好。因此多数时候，央央喜往的野草中钻去，因为运气好的话，她可以捡到几枚浅绿的野。

——十年后，央央返回家乡，再次踏那片雾弥漫的森林，为的是再次寻到那座残破神庙。

儿时的她认为那个牵着自己走迷途的白衣人是个人，而今她思虑来，只觉自己幼时太过天真。

第四章 荧之乡

“骗谁呢！你不是刚从忘川回来么？我倒是记得杉灵说想吃人世的莲酥，说！你是不是来买莲酥了？！”

碎月城是一方闹的小城，而荧光岭却是一片寂静——繁华的人世与叵测的神明世界，竟然只隔一轻易便可以越过的山岭。

陆离正回话，就见一人跌跌撞撞地自对面而来，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袍，他用宽大的袖遮着自己的脸，却又急着赶路的模样。

承蒙山中神明们保佑，她一个孩靠着一双稚小手，撑过了半年光景——那年冬天，阿爹病逝。

“换面目这样麻烦的事总是少的好。”

死对于阿爹来说是个解脱，病痛折磨了他太时间，因此他在走的那个晚上神态很是安详，竟没有受多大苦楚。此后又过数月，在外地画师的叔父赶回来，将央央这个小小的孤女带走。

这边一人步匆匆，那边两人顾着说话，结果便是那书生一撞向二人，灼光疾手快，抱着娃娃侧一让，书生一个趔趄，看着便要栽到地上去，陆离适时手，一把捞住了他。

“求神仙大人保佑我再次找到你吧。”抹去了额上的汗，一短打装扮的

“既然是有求于我，那你不觉得你方才的行为太过鲁莽了吗？”

用柴刀拨开前一人的蒿草，少女追寻着记忆中那不甚熟悉的路往前走去——自她在半个时辰前偏离了山中小后，脚的路便是她一刀一刀劈斩而来的。

“他的父母我现时还没有找到线索。”

“大哥，你不是可以扭转时间么？帮我看看这孩的父母是谁吧？”

“原来如此。”陆离了然一般。

灼光看了看怀中咿呀不停的糖，正抱怨两声，却觉手上一，初时他还暗想着天怎么雨了，然后转念一想，烈日当，哪里来的雨啊……霎时间，灼光全僵，接着又是一抖，最后鬼哭狼嚎，“哎哟喂这小东西了？！大哥，快来帮忙啊……大哥？大哥？！陆老狐狸你那么远吗？给小爷我回来！”

——依旧是不对嘴。

阿爹说，这片大山岭名唤荧光岭，只因每到盛夏时节，这万里林海里便会幻化无数萤火虫，夜里它们聚集飞舞，亮了整个森林，观之犹如灿烂星海。碎月城的百姓说荧光岭的萤火是神迹，能保佑碎月城百年安平，因此纵然那山中再是荧绿幽蓝，都没有人敢在盛夏时节贸然闯山中，唯恐扰了神明们的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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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样你早溜得没影了！”

灼光又回望了陆离一，继而答，“这孩叫糖。”

便可自然忘记这件事。”

那书生胡了歉，便又匆匆离开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十年后，荧光岭依旧，小孤女却落成了一个大姑娘，彼时关于家乡的一切都已经模糊了，唯一记住的便是那个不甚清楚的白背影，以及那夜萤火虫组成的缭光华。

“谢谢，实在是谢谢这位兄台了，另外还要声抱歉，小生这路走得太急了！”书生弓着腰，加之袖的遮挡，依旧看不见他的脸，但从声音可以听他是个年轻人。

她的家乡碎月城是南方边陲的一座山中之城，拥有延绵无尽的林海以及终年退不去的雾。这里的一切东西好似都能沾染上重的汽，四季不落的乔木，清澈冰凉的溪，远山上蒸腾而起紫瘴气，以及墙上终日不净的……她自这里生，学会了在大山辨路，采集各类药草植。

陆离和灼光相视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