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要是做到了,该如何自处?”我追问。
“当我看到家人的面庞,便晓得,我逃离这里所得到的回报要多于失去的东西。”
“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我说。
“我是这样想的,你在这个地方多待上几天,也会这样想。”他说,“现在,请在其他猎手赶来之前帮我搜搜斯坦文。我可不想浪费整个晚上的时间去回答警官的质询。”
和丹尼尔争论没有用处,他已经决定一意孤行。
我叹了一口气,接近尸体。
“要找什么?”我问他。
“答案,像往常一样,”他说着,解开这个敲诈者血淋淋的外套,“斯坦文搜集了布莱克希思的每一个谎言,包括我们拼图的最后一块——伊芙琳谋杀的谜底。他所掌握的信息都写在这个本子里,可是本上的文字都是密码,还需要参阅另一个密码本才能读懂。而那个密码本,斯坦文会随身携带。”
第一个本子就是德比从斯坦文卧室里偷的。
“第一个本子你是从德比那里拿来的吗?”我问他,“我刚拿到那个本子,就被人用花瓶打晕了。”
“当然不是,”他说,“我进入柯勒律治身体前,他就已经派人去找那个本子了。那个本子交给我时,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对斯坦文的敲诈生意这么感兴趣。我确实想过来提醒你,这话也许能让你觉得宽慰。”
“那你为什么没来提醒我呢?”
他耸耸肩:“德比是条疯狗,对于大家来说,他能睡几个小时也不错。现在快开始吧,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我浑身颤抖地蹲到尸体旁边。这实在是个不堪的死法,即便是对于斯坦文这样的人。他的胸口血肉模糊,鲜血已经浸透了衣服。我伸进他的裤子口袋,血涌到手指周围。
我慢慢地翻找着,不敢看他一眼。
丹尼尔没有这样的疑虑和不安,他把斯坦文的衬衣和夹克从上到下拍了一遍,似乎对衣服上沾的碎肉无动于衷。我们快搜完时,发现了香烟盒、小刀和打火机,没有找到密码本。
我们彼此对视着。
“我们得把他翻过身去。”丹尼尔说,我也这么想。
斯坦文是个大块头,我们俩费了半天劲才把他翻过去。确实值得费这么大劲,省得他一直盯着我看,让我搜身时不自在。
丹尼尔用手摸斯坦文的裤腿时,我撩起了他的夹克,发现衬里有一个鼓囊囊的地方,周围是敷衍的缝线。
我的胸中涌起一阵兴奋,真惭愧。我并不赞同丹尼尔的做法,但此时此刻,谜底即将揭晓,我不禁越发欢欣鼓舞。
我用斯坦文的小刀划开了那些缝线,密码本掉到了我手上。这东西刚掉出来,我就注意到那里还有别的东西。我把手伸进去,拽出一个小巧的装相片的银盒,连着项链。里面有张破旧的画像,明显画的是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一头红发。
我把这画像拿给丹尼尔看,可他正忙着翻密码本,没有理会我。
“就是这个,”他兴奋地说,“这就是我们的出路。”
“希望真的如此,”我说,“为此我们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与拿到本子之前判若两人。这既不是贝尔见到的丹尼尔,也不是雷文古见到的丹尼尔。甚至不是几分钟之前的丹尼尔,那时的他还在为自己行为的合理性进行辩护。这是一个胜利者,好像一只脚已经迈出了庄园大门。
“我所做的这一切,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他说,“但我们又别无选择,你必须相信这一点。”
他也许不会为之骄傲,可也不会为之感到羞耻。那太明显不过,让我想起瘟疫医生的警告。
刚来到布莱克希思的艾登·毕肖普……他想要得到什么,就会为之奋斗,不屈不挠。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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