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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让没听清，他耳朵里嗡嗡的一片，好像有人在说话，但是声音很杂。

那一瞬间，江让心里五味杂陈，有惊，有涩，有诧异，还有别的什么，各觉织在一起，让他分辨不清。他脑里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好像这个天地间什么都是空茫的，又像是被野火烧过，只剩满地狼藉，断残垣。

可是原来，慕羽早就已经地狱，骨渣都快不剩了。

是……害怕……

苏兰嫣脸也不好看，她让孟昕先清理，又对着江让：“你只要把这些照片曝光，慕羽就完了，这辈都没办法翻。”

他却一个字都说不来了。

在江州，他了很多事，很多以前自己想都没有想过的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回到风扬，能把慕羽踩在脚底，能让慕羽粉碎骨，灰都不剩。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江让不知自己是怎么从公司里来的，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去酒吧的，总之，等他意识回笼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酒吧里了。

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亏他还想法设法的想把慕羽推到地狱里去，想让慕羽万劫不复。

他只看得见那些照片，还有照片上的画面。

是骨髓的恐惧。

照片上的人，是慕羽……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最后，江让居然直接“哇”的一声吐了来，他弯着腰，把胃里的东西和着胃吐了个一二净，原本整洁净的办公室里霎时间弥漫着一酸臭难闻的气味。

不过他不在乎，那是他的，他一直糟蹋着，胃血了依然喝。

不仅有慕羽，还有杨晓……

他酒量好，以前刚给慕羽经纪人的时候他还不怎么会喝酒，后来到了江州，虽然老爷不想承认他的份，但是为了面也会带他席一些场合，他的酒量是在那个时候练来的。

他吐完了，艰难的直起来，孟昕拿了纸巾给他嘴，被他一把推开，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办公桌上。

怎么会……

他坐在角落里，面前摆着好多瓶酒，还有横七竖八的空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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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过这么的惧意，当初跟苏兰嫣结婚的时候没有，第一次看到萧远的时候没有，甚至老爷用黑的枪抵着他额的时候也没有。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他是真的怕了，前所未有的怕。

不只手，他浑都在细细密密的颤抖着。

曾经三次喝到胃血。

他伸手去，想拿那些照片，想仔细的看清楚，想确定是自己看错了，却发现自己的手颤抖得厉害，连拿东西都拿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