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了时,四人一路到了四层一间颇大的石室外面等候。约莫到了时辰了,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门徒来说话,说祖师婆婆已醒了,现正在梳妆,让他们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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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坐定,有门人扶着云衣拨帘而至,鹧鸪哨抬观瞧,竟是一时失礼大惊,兀地站起来,脸上瞠目结——难这世间真的有生不老神仙方术吗!
封玉锵好细心,连忙解释:“我师父成日间只要醒着,必定是读书看方,七十年间不赘,为的就是你们族人的奇症。所以她这中明亮如白昼,否则她年事已,怕是睛熬不住。我知魁首多有疑问,其实我们也一样。只是今夜无论听得什么,还请魁首要沉得住气,那时节她老人家若是有什么说的不妥,也请魁首海涵。”
想来那祖师婆婆真是妙笔有神,如今只怕是一腔的相思,七十年的,如今也就只有寄予丹青了,让人见之动容。
两人正要踏石屋,却被乌欣拦住,她小声叮嘱:“魁首,若我师父一会儿有什么差遣安排,魁首一定要仔仔细细想明白了,千万莫要逞一时意气仓促答应。仙儿,你也一样,你们两个明白吗?”
封门仙和鹧鸪哨面面相觑,又看乌欣如此严肃,心中不觉张,两人默默,随即了那石室。
山前人有没有留什么有用的只言片语?无数问题涌上心,一时间居然心如麻。
画卷右侧又提有诗,是元好问的《摸鱼儿·雁丘词》,:“问世间,是何,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封玉锵和乌欣听了,心里明白,云衣祖师当年遇到金元前辈的时候,年方二十,姿容奇丽,如芙蓉。她苦等一生,看就要见到搬山后人了,难免想捯饬整齐些,全了她女儿家的面。
不久,有门徒来开门迎他们。鹧鸪哨往那门中一望,便觉得与这玉树其他地方不同。这玉树虽然是造化奇绝,但是山中建,难免昏暗。偏这云衣祖师房里,竟是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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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石室倒是典雅,除了一应书卷,也就无非平常家。这青派虽有些财帛,却从不计较奢华。不过看那桌前瓶,便知是前朝古,也实是藏不住的富贵之姿。
左边石上挂着一幅男画像,那男材大,一黑衣发,甚是飘逸。面凌厉之象,却又端的是刀劈斧砍的俊秀之姿,不是金元又是哪个?鹧鸪哨与封门仙相对而视,昨日乌欣所言非虚,这金元竟是与鹧鸪哨面上有五分相似!只见那金元一手持剑,后背笼,脚踏山川石,端的是威风凌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