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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月神微顿,有些不可思议:“这事我父亲也知……?”
“……”这位伯伯,你直白得有些伤人了。
“唉。”顾明月幽幽地叹了气。
他全都知。
顾明月转过默默看向来人。
即使他同意了,就这样默不作声地拿掉孩,又怎么向外人解释呢?最重要的,是怎么跟母亲解释?一个好好地在男人肚里的孩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哪有这样的事?
琼玉细指轻挑开面前遮掩他形的树枝,朦胧的青白月,那张被黑胎记覆盖的面容透着几分森可怖。
现在想来还是她当时年纪太小,令智昏了。李玉这样的人实在是一星半儿也不该沾染上。
不知是不是顾明月的错觉,琼玉似乎刻意咬实了“”这两个音。
“看在我在你小时候照顾过你一段时间的份上。”琼玉生的面容因为脸上忽然浮现的森然慈的笑意显得有几分骇人:“也看在齐主夫的吩咐上。”
将要夜时他才离开,顾明月得了空,一个人到翠园里闲逛消。
“月十五,可能需要您帮些小忙。”琼玉已经抬步走远了,男人低哑的声音悠悠飘摇顾明月耳中:“这也是为了理您惹的‘’……”
顾明月也不怎么意外。之前她见一直风平浪静便从不多想,可实际上除了小蓝,李玉院里的伯伯侍从哪个不是琼玉安排的?依着李玉的智商,倘若真的半风声都没有走漏,那才奇怪。
琼玉表不变,语气中带着怜悯与嘲:“主夫倘若知,早就去拉来李玉当众对峙了,才不会理会你的死活。”
他心中清楚,顾宅不是个守规矩的地方。顾母乡野对规矩统一向满不在乎,齐主夫更是沉湎修佛无心料理家事。
“你想要嘛?”
男人漆黑沉的眸透过冰凉的空气静静望向顾明月。
只是拿胎毕竟是杀人的活儿计,鲜少有正经医师愿意刀。倘若冒着丧命的风险去找不的大夫,李玉也不见得会同意。
“大小是聪明人,李玉生嗣对你我都没有好。”男人转过,背对着顾明月没什么语调的声音中透些许冷然:“与其坐以待毙,不若直截了当些……”
夜幽静撩人,她却无心观赏,脑海中纷的思绪在几个想法间不停来回摇摆,飘忽不定。
向她轻笑:“是不是该用晚饭了?”
“琼玉伯伯?”
顾明月住在全是男人的后宅野惯了,什么事他都不意外。
确实算不上滔天的罪过,只不过,魏朝为官最看重孝,次看重清名。这等不孝之事传去这小丫恐怕就要直接宦海止步,闲云半生了。
不过,这件事他确实也需要她帮忙。
寂静的翠园,男人暗哑声音中潜藏的一丝笑意在狭窄的小路上格外清晰明了。
上次她也和李玉一同在这园里闲逛过,一个人倒确实清净了许多。
“大小好像有心事?”
他知?望着琼玉的木雕般死板的面容,顾明月心中一凛,反倒不怎么害怕了。只是她也拿不准这个人究竟知多少,只是故作轻松地轻扯起嘴角:“倒也不至于是……滔天之罪吧?”
他死板僵的面容上依旧没有什么生气,轻微开合的间只凛若冰霜地吐几个字:“滔天之罪,覆难收。”
“我猜一猜,您是在担心——”男人轻声漫语,一黛的袄几乎将他于夜之中。琼玉欣的姿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步步站在顾明月面前,定定停在三尺之外。
即便是冬日,翠园的常青树依旧绿意葱葱。月光,夹在绿树之间的鹅卵石小径仿佛被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她闲漫步,心中难得空思索了一番李玉的事。其实此事说简单也简单,只要李玉同意拿掉孩,一切就都还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