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明月和掌柜说好,柳一便从盖着青布的竹篮中取一件东西给她。
另一边凝香馆,寒烟也休整妥当,起去室休息。他一绕过六面的屏风,就呆愣在原地。
许是总接受顾明月的好意,柳一有些习惯了,也不再推辞只是在一旁沉默不语。
他墨黑的眸望向自己凌的床榻。
“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吗?”他在这儿嘛都无所谓,但顾明月觉得他就是现在动往家里赶恐怕也赶不上宵禁了。
柳一显然也想到了,他睑垂,卷翘的睫在半空轻颤着,神有些低落:“之前正要走,谁知被那两个人拦了……”
柳一抬望了顾明月一,有些局促的摇摇。
“那你上的钱够雇车住店吗?”
寒烟仰起,双手捂住脸轻呼一气,转时意外带倒了侧的屏风。他无心去,只是站在门外独自冷静了一会儿,便叫来几个小男孩去收拾屋。
顾明月也没办法,她今天把钱都给那个小杂役了。可见柳一可怜的站在那儿,左思右想只好将他带去了不远的见楼。
顾明月连忙扶住他,劝解:“你一个男人在外面也不容易。”
“上次不曾报答过恩公的恩德,如今居然又要劳烦恩公。我真是不知怎么报答才好……”柳一垂着,双手揪着衣袖,看模样就要给顾明月跪了。
只见自己离开前还齐整的寝室,此时如同遭贼了一般一片狼藉,都寻不着脚之地。
顾明月请柳一在见楼用了便饭,就回家了。
跑这么远卖东西?顾明月有些不理解,鸣玉坊在城靠中心,南门巷在外城最外侧。来回一趟只靠双恐怕耗费两个时辰也走不来。
峦轻将他那件沾满污秽的绸衫就随意扔在寒烟的床上,曳地的衣摆带着不明的渍堆积在脚踏。
顾明月接过,是个青玉的棉布荷包,上面绣着鸟雀。这绣工齐整细密,图案生动可,倒比市面上的行货致不少。
峦轻。是峦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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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着,这么大的姜城,这样两个风不相及的人居然还能一而再地遇见。
见楼在鸣玉坊之外,是个正经用饭的地方,她时常光顾。见楼有客舍,掌柜的也认得她,她在那儿兴许能赊账。
前向顾明月解释。
即使是透了这样久的气,室那难以启齿的气味还是缠绵不散地萦绕在寒烟鼻尖。
榉木圆角柜大打开着,里面的东西被人翻得作一团,各式衣、被褥被随意地扔在地上。黑漆描金的妆奁也是一塌糊涂,屉都被卸来放在一旁,里面的首饰件更是纠缠在一起,被人到扔。
她以为柳一就是在卖这个,没有多推辞就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