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2/3)

这句话让他意难平了很久。

于思远又仰看那幅画。

他在说什么，于思远在脑里过了好多遍，才明白。

“你说什么？”他总算将神智分了一，转看向不知为何，显得莫名局促的纪峣。

这个地方，是除了纪峣和张鹤，从未有第二个人踏足过的女地，而他，被批准了。

于思远傻傻地站在那里，这和刚才他在画室门的装傻充楞完全不同，此时他仿佛变成了麦田里的稻草人，脑里空空茫茫，只知就那样站在，呆呆地仰着，去看那幅画。

真好啊……真好。

奇怪，是因为太幸福、太喜悦、太满足了么？为什么在极致的喜悦里，反而生了极致的酸楚呢？

是了，是了，四年前，他们意，于思远为了纪峣调到a市，他们商量着同居，要买车、买狗、买房，要买牙刷和巾，都要成的。他们为侣装总是粉红和粉蓝的搭苦恼不已，并为蓝的归属权而争执不休。

他喃喃：“这幅画……可真啊。”

其实也许，他的早就被消磨殆尽了，现在不过是记忆的残留，和那份不甘心而已？毕竟他怎么可能孤独地着一个人渣，一这么多年呢？

都怪这房间采光太好，害得他睛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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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想听纪峣说句甜言语，可已经没什

原来是他。

那画的尺寸很大，被细心地装裱起来，保存得很妥帖，他昨天就在想，不知这里，画的是什么。

那时纪峣在他怀里笑，勾着他的脖与他接吻，说，我要给你一份惊喜。他问是什么，纪峣便得意又顽地说，不告诉你。角眉梢都是亲昵。

然而这足够了。

一极致的喜悦席卷了于思远的心，从顷刻地狱到天堂不外如是。他仿佛觉自己能够幸福到飞起来。

这是纪峣里的他？

纪峣不是个好东西，大家心里都明白。

当他向蒋秋桐暗示，我们可以分享纪峣的时候，其实他心里有一分想的是，这样就算是圆了我的执念了，我都到这步了，我睡完他，应该……就可以放手了……吧？

然而现在他才晓得，原来礼……真的是有的。

他以为他不会更喜悦了，然而当他睁睁看着纪峣将柜打开，踮着脚住最上面那副画的防尘布，将它揭的时候——

而坏东西，就应该像垃圾一样丢掉——只是现在舍不得罢了。

昨晚他抱着纪峣抵死缠绵，于思远什么坏招都使来了，他以为纪峣会发火走人，然而纪峣没有。在纪峣已经神智不清的时候，他凑过去轻轻问，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峣纠结了很久，直到于思远火的心变冷，冷到他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甚至想扭就走的生活，才微微了。不仔细看都看不来。

是纪峣里的他。

纪峣踟蹰地说：“其实不是故意想瞒着你，只是一开始想给你惊喜，后来没来得及给你，我们就……然后这画就没送去的意义了，结果放了这么多年，我觉得再给你很奇怪，所以就没有说……”

纪峣轻浮地说，哦，没什么礼，只是那两天我在外面鬼混，随便扯谎忽悠你罢了。

他很期待，那份期待一直到了见家时遇到蒋秋桐，一切馅为止。不，甚至那时他还有微弱的期待，他卑微地问纪峣，那份礼是什么。

纪峣摸摸鼻：“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不是，那什么，准备定来么，我说要给你个礼，就是这个。”

俊、伟岸、璀璨、无垢。

毕竟他们又不是贱，也不是温霖那个死心，为什么一定非要咬着纪峣不放？

他哥也是，那么骄傲的男人，都到这地步了，不用多久，应该就会心灰意冷，离开纪峣了吧？

事实上，在这段时间，于思远一直思考，纪峣真的值得么？他值得自己如此牺牲、如此付么？他现在真的还纪峣么？他的心里，未尝没有过暗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