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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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亲弟弟的至理名言，公主一边骂，他便一边运笔如飞，将洋洋洒洒数千言总结成十来张要，贯彻落实的第一要就是：偏心！惯着！放段！好好说话！

可公主的这一，与他从来的行事风格完全相悖，听起来仿佛溺纵没有半原则可言，但……他之前的法不也没有丝毫成效么？

为今之计，自然是听妈的话，把人骗到了再说。

从京城到扬州一路追来，明明知镜郎就在不远的船上，偶尔一望，还能瞧见他人在台上懒洋洋歪着的小模样儿，林纾心里如同油烹了似的，挠心挠肝，但这一沓追妻要案还没有读懂吃透，更无法付诸实践，他是极为自制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只担心一时急切，又把这小混账给吓跑了。

也就只能先避而不见，再徐徐图之。

只是要他一时半会儿从到脚改变行事风格，也实在太难为他，两思维方式剧烈冲突之，就算是林纾，也不免有些前后不搭，同手同脚，了方寸，行动上慢了好几拍，不免有些呆，想来，还要好一会儿功夫兼容一番。

镜郎遣了青竹来求助，林纾心里暗喜，但一想到还不知如何装个样儿来坑……坑蒙拐骗，只得收了亲自面的心思，见了青竹一面，板着一张脸将一切安排妥当，在信封上写几个字，并没想到去见镜郎，除了搭把手看一看城中民究竟之外，就只盘算着如何讨镜郎心。

谁成想还没想个一二三四丑寅卯，镜郎就到了前。

扭就跑，三分是装，七分也是真的不知所措。

却也没想到镜郎居然追了上来，为了留住他，还……

——看来是真的吃这一？

林纾心里无数个念颠来倒去，就连窝在他怀里的镜郎都发觉了：“——喂，你又想什么呢？”

林纾：“……”

镜郎吃了他一瞪，才嚣张起来的气焰渐渐又弱去，像只生惯养的猫儿，见他面不善，乖乖地收起了尖爪，嘴里却还要嘀咕着：“嘛，你又要打我？”

林纾还真有几分手。

想一想母亲苦婆心面目狰狞的告诫，自忍住在他脸上咬一的冲动，将人抱了屋里，四一扫，就要把他往木板凳上放，镜郎不满地啧了一声，踢了，他才转了个，好歹寻了个有垫的椅，接着又转去。

不一会儿，端了一盘冰块并一沓细白布巾回来，搬了个矮矮的小板凳，在镜郎面前坐。

镜郎要蹬，又挨了一瞪，登时消停了些，蔫耷脑，坐没坐相地歪在椅背上：“哎，哎……疼。”

林纾看不过，忍了呵斥的冲动，替他除了靴，脱了袜，将他光的右脚捧在膝，仔细检视脚踝。镜郎被他的安静闹得有些不安，才一扭，就被一把住了脚踝：“别动。”

镜郎夸张地惨叫：“——痛！”

“我看看骨……别动。”

“……你得我好痛！林纾，你轻儿！”

一抬，就见他圈儿红红的，泪还在眶里打转。

若是放在往常，还能板着脸再呵斥几句，但母亲的嘱托仍在耳边，林纾便咽了凶他的话，低在红轻轻了气。

镜郎也就真安分来，没再吱哇叫，像被捋顺了，尽疼得小声气，阵阵发抖，还是任由林纾用白布包了冰块镇定片刻，再敷在伤。

两人同一室，难得没有剑弩张，静默了须臾，林纾低声：“你来找我，还是为了两位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