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索不能接受现在的结果,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了实话,事实却被曲解成这样,贝因加纳不会魔法?他身边的人不是赞沙玛尔?这怎么可能呢。
智慧神殿,星正教会,包括精灵都在联合起来编制谎言,就为了给贝因加纳·翡银脱罪吗。
可那些对神明的立誓又如何能造假,背弃神的代价非同小可,怎么可能只为了一个奸诈的无信者作伪证。
“这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阿方索颤声说,他能感受到审判厅的氛围变了,翡银的证据令摇摆不定之人找到了风向标。原本就支持他的人信念开始动摇,至于那些期盼着贝因加纳有罪的声音已经偃旗息鼓,没有更多物证,无人再提出新的异议。
“可是迪·卡马大人描述的抢夺宝物之人的长相和袭击落英要塞的赞沙玛尔是那么相似,这难道也是巧合吗。”阿方索只能揪着这一点不放,因为红山勋爵和他的行宫仆从是现在唯一亲眼见过赞沙玛尔的人,就算贝因加纳口中的大巫师喜好改变自己的外表,为什么唯独在那个时候要跟赞沙玛尔一模一样?
贝因加纳·翡银一定在说谎,而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圆不上。
被告席上的金发青年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他侧过头瞥了眼主告席上的阿方索,把人扫了一个激灵。
贝因加纳缓缓道,“既然如此,就用最能服众的方法来验证真伪吧。我记得神殿和教会有攫取记忆的神术。”
四下哗然,窃窃私语,旁听审判的人们后知后觉,心想,对啊,直接去看当事人脑中记忆不就好了,魔法和神术应该可以做到吧,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这么做?
尤斯缇缇雅学院的代表听贝因加纳这样说,顿时急切地想要站起来,被旁边的斯托厄尔跟萨弗里拽住,让他稍安勿躁。
因为有更权威的人士会解答大众没这么做的原因。
“摄魂神术对人体的负担很大,翡银。”柯林斯·莫尔语气平和,不像在劝他不要这样做,而是要将神术的风险告知所有人,“教会只会对十恶不赦之人使用它。”
一旁的青木缓缓点头,显然神殿的类似神术也是如此,女神官柔声说,“虽然施术的后遗症严重程度每个人都不太一样,但我认为你不该这样冒险。”
简而言之就是,将记忆提取出来观看风险很高,会伤脑子,也许会给人的精神造成永久损伤。
“我也不愿冒险。”贝因加纳耸耸肩,看向指控他的两人,刚刚昏昏欲睡的状态彻底消散,目光发亮地说,“不过提交不出新证据的不是我,迪·卡马大人,阿方索大人,提取记忆就能真相大白,为了让你们不孤单,我愿意陪二位一起。”
被点名的两人目瞪口呆,不约而同心想,翡银是疯了吗。
但是阿方索马上就回过味来,他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了,贝因加纳在赌他们不敢这样做。
更准确地说,是在赌红山勋爵不敢。
现在迪·卡马得到宝物的途径经不起推敲,发现被骗后的一腔愤慨早就快被浇灭了,也许真的像贝因加纳所说,那个威胁他又抢走棺柩的家伙不是赞沙玛尔,他自己本人都要被绕蒙了。
可如果真的挖出他的记忆,审判庭就会发现他的确曾雇佣佣兵盗掘矮人墓,这件事会变得板上钉钉。
就算他由此让贝因加纳获罪,他在古帝国遗迹、尤其是矮人王国的声誉将一落千丈,能不能继续做这个“统治者”都是两说。
红山勋爵的脸色已经煞白一片,很显然想到了后果。
阿方索不知自己该怎么劝他,咬牙切齿,这是翡银耍的明目张胆的伎俩,摆出一副坦然的样子,把两个控告人用一番阳谋裹挟起来。就像在赌桌上轮流下注,如果他们没跟,至少在与会者一双双眼睛下,他们就是心里有鬼。
贝因加纳·翡银表现出在诚挚邀请他们的样子,仿佛在说,看,我都不怕那些所谓的后遗症,也许幸运地什么都不会发生呢?
——提交不出新证据的不是我,但如果你们也参与,我愿为我的清白被摄取记忆,你们呢。
坦然而坚定的贝因加纳感染了不少主审判厅中的旁听者,有心软的女士已经在拿手帕抹眼角的泪滴,许多人脸上展露不忍和敬佩的神色。
坐在指控席上的人还有什么办法反击吗?毫无办法。
“迪·卡马大人,您……”
“我……我放弃指控。”红山勋爵颤抖地攥紧拳头,在阿方索愤恨的目光下颤颤巍巍站起身,低下头道,“这里面一定是有些误会,是我太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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