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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通着。过了不知多久,大概快有一个小时,他在半睡半醒的迷糊之间,听见程景森轻声问,“睡了吗?”

他没有作答。

又是几分钟的沉默过后,男人再度声,嗓音低哑,似自语又似对他,“我拿余生赔给你,好么。”

-

尹寒返的航程被升了舱,落地肯尼迪机场时程景森派了司机来接他。

他没有跟着司机上车,但是给程景森发了一条信息,只有两个字“谢谢”。这是分开十个月后,他第一次主动给他发信息。

程景森很快回复,“好好休息。”

尹寒揣起手机,走机场,外面的光明媚刺不时掠过轰鸣远去的飞机。他带着一疲倦站着旁是肤各异的旅客来往穿梭,租车一辆又一辆地开过。

他仰起,微微闭,有恍如隔世的觉。

半个月后,林湖山突然给他打来一通电话,说我要结婚了,邀请你来参加。

林湖山与未婚妻从医学院开始恋,至今已逾七年,订婚后女方意外怀,现在儿已快三岁,两人准备一场补办婚礼。

尹寒本想拒绝,可是林湖山恳切地说,“我只是把你当我的朋友邀请,和阿森没有关系。为避免你们尴尬,没有安排你们坐在同桌。”

话说到这个份上,尹寒没有不去的理由了。他应承来,两周后的周末租了一辆车,开去纽约附近的一所私人庄园。

这场婚礼只邀请了不到50位亲友到场,规模不大,气氛却很温馨浪漫。

程景森作为伴郎,穿着一西装,全程在场。尹寒看到不少单女宾对他双放光,不时围过去找他搭讪,都被他冷淡拒绝了。

婚礼行得很快,中间转场的间隙,程景森似乎得了空,在别墅后院里找到了尹寒。

他们之间的芥已经淡了很多,至少可以好好说几句话了。

尹寒问他,“我今天园时好像看到了黎玉?”

程景森笑了笑,说,“噢,他和饶晟在一起了。饶晟顺路送我过来,然后他们再去森林公园度假。”

尹寒愣住,双目微微睁圆,“黎玉和饶晟?”

程景森中难掩温柔,薄勾起,“大概一年前在一起的吧,半年前被我在饶晟家里撞见了一次。”

尹寒垂笑了,想起黎玉的艳丽多姿和饶晟的冷峻悍,说,“那还的。”

不远的新郎新娘正在摄影师的指导摆拍二人合照。尹寒随之叹了一句,“这样一来奚哥会不会有孤单”

程景森说,“奚远么,他在追求莉莲。”

尹寒蹙眉回忆这个名字,觉得耳熟又一时想不去。

程景森给他解释,“你满十八岁生日那天,拿着一张假护照给请莉莲喝酒,竟然这就不记得了?”

尹寒失笑,同时觉得不可思议,“奚哥像唐僧一样的格,竟还会主动追求莉莲那女,让我刮目相看。”

——仿佛一个写到最终章的故事,兜兜转转一大圈,所有的人都有了最好的归宿。

他们之间却略带苦涩地沉默了片刻。

尹寒指了指摄影师那边,“伴娘已经过去合照了,你也去吧。”

程景森又看了他一,才起离开。

这晚的宾客都玩得很尽兴,尹寒本来在舞会之后就想离席,林湖山却特意过来找到他,和他说,“尹寒,别急着走吧。我很久没看阿森这么开心了,全是因为你在场。要没有急事你就多留一会,他今晚替我挡了不少酒。”

尹寒不好拂新郎的面了。他从朋满座一直待到宾客散尽。空旷的宴会场香气氤氲,窗外绽开飞升的焰火,他坐在空无一人的桌边,隔窗望着那片散落的璀璨神。

会场的帘突然掀开,一阵凉风涌。尹寒偏过看去,程景森半垂着,两手袋里,朝着他坐的这个角落,缓步走了过来。

夜已经了,外面的嚣闹随着焰火的寂灭,也渐渐平息去。

程景森走到他面前,神里带着一酒醉后的懒倦,“还没走?”

尹寒“嗯”了一声。

男人拉开椅,在他对面坐

尹寒把自己跟前的杯推给他,说,“喝吧。”

程景森突然伸手,将尹寒的那只手摁住了。

尹寒没有躲让,也没有说话。

程景森一手压着他,一手拉扯着颈间的领带,慢慢地靠近。

尹寒向后仰去,椅背将他挡住,他无可退了。

男人已经贴到他脸颊一侧。

过后的宴客厅里散落着彩片和,弥漫着酒香和轻音。

尹寒不自觉地咽了一,侧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程景森轻轻在他耳垂一咬,哑声说,“小寒,折磨了我这么久,给我个名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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