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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竹一怔，低声了一句：“该死。”

“一万多阶石梯，若每一阶都见血，你会没命的。更何况，善业方丈本是在刁难你，你和他究竟有什么仇大恨。”

“要心诚？我替他跪，我比他心诚！”

他经过的地方，鲜血遍布，双膝前的布料已经磨破，他跪过的地方，有不少细碎的石，遭他狠狠一压，便陷血里。

漠竹愤怒地看僧人一，随后回到何垂衣边，用袍裹住何垂衣将他抱起。

僧人似乎有所预料，丝毫不惊慌害怕，说：“施主切莫冲动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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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向上爬，一个又一个重重的叩首，他的几乎要撑不住，每当这时，他便用力地叩向地面，仿佛是在用疼痛提醒自己。

两人耗费两个时辰跪上永全寺，又用半个时辰走了去。

膝盖传来的钻心的疼痛，不知何时已经掩盖了全，他的四肢僵得几乎抬不起来，山途中，若不漠竹及时拉住他，从这里摔去，他一定摔得粉碎骨。

到最后，漠竹不劝了。

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现在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何垂衣一定不能死。

昨日何垂衣与武帝离开罗州城后，他劫狱将钟小石救了来，却不想中了武帝的埋伏，那些人都是皇一一的手，武帝没说错，单凭他一人要逃来都很困难，更莫说还要带着一个钟小石。

“方丈嘱咐，他今日只见一人。”

“他找死？”

这一刻，他兴许忘了自己的份，忘记了自己不该承受这份折辱。他甚至没有想到，就算自己跪上去，善业方丈也未必会将解药给他。

“皇帝，”就连漠竹也有些不忍，“解药我去抢回来不成吗？”

武帝气若游丝，疲惫地合起眸，回答：“登基之后，朕杀了他全家。”

回到山脚，武帝早已面无人，他浑衣袍不堪目，上的冠发也散落不少，看上去十分狼狈。可他的神却那么定，这让漠竹非常的不解。

漠竹突地从原地消失，转而现在扫地僧的后，用九节鞭勒住僧人的脖，脸沉：“我替他跪。”

他朝着漉漉的阶梯发狠地磕了一，脑袋顿时传来一阵钝痛，他前发黑，却没有停来。

武帝不知何时站起，“漠竹，别多余的事，你们在这等朕……”

“我和你一起去，如果留在这里，我会忍不住杀了他的。”

武帝没有说话，他艰难地伸手，颤抖的手掌，好不容易才搭上石阶，又要用尽全的力气向上爬。

然而武帝没给他思考的时间，他掀开衣袍猛地跪了去，一声响，仿佛连骨都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