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睁开眼睛,很无辜地看向她,“我吓到小师姐了?”
“我哪有这么胆小,再说了,你那不是吓……”是在勾引!褚珀眼神闪烁,换了个话题转移自己注意力,“你炼这么多分丨身做什么?”步入化神境界后,可以分出化身,但分丨身受损,本体同样会受损。
“方便行事。”宴月亭回道,“这个分丨身潜入修真界不会引人注意,另一个需要他跟魔修周旋,沧州刚刚建都,我暂时还不方便离开。”
这是爱情和事业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褚珀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当时从涿鹿遗迹出来,我神魂上本来有你的标记,但我洗掉了,你现在再给我按一个?”这样等她重回地底深处,想他的时候,还能聊以慰藉。
她说着跃跃欲试地凑上前,想把自己额头贴上去,“是直接神识交缠就行了吗?”
宴月亭瞪大眼睛,身体往后仰去,抬手抵住褚珀凑上前来的小脸,短短一瞬间,脸上红得几乎快冒烟,“小、小师姐,这个……不是灵印,不是随便想按就按上去的……”
褚珀抓着他的手,从指缝间露出一双黑而润的大眼睛,奇怪道:“那要怎么不随便?在涿鹿遗迹中时,你神识一直缠着我蹭,味道就沾染上了啊。”
“……”宴月亭偏开视线,似乎不敢看她,片刻后,又鼓足勇气转回目光,“我那时候神志不清,冒犯小师姐了,对不起……”
自那之后,神识标记可以在他神魂上维持这么久,他当时定然做的很过分,宴月亭垂下眼,他并不想那么稀里糊涂地伤害到她。
褚珀满脑袋问号,不过也看出来他这个反应很不对劲,坐回软垫上,犹豫道:“你……不愿意?”
“我愿意。”宴月亭立即道,褚珀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滑了滑,“只不过,你如今灵台未建,神交反而会损伤你的神识。”
“哦,这样啊。”褚珀耷拉下肩膀,垂头丧气。
宴月亭神色不自然:“小师姐,你是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褚珀:“???”
果然不知道。宴月亭捂了下脸,难怪从涿鹿遗迹出来她都没什么反应,还独自清洗了神魂上的印记。
“神魂上的神识标记,是神魂双修后留下的……”宴月亭抿抿唇角,给她解释什么叫神交。
神交对褚珀这个上辈子生活在唯物主义世界观里的人来说,的确太高端了,但双修是什么,她还是听得懂的!她没怎么看过仙侠小说,但是听过同桌念叨啊。
褚珀脑子里嗡一声,所以,她刚刚那种行为,不就是在向宴月亭求欢?
坑爹啊,你们修士也太会玩了吧。
外面日暮将至,天光水色铺出一片连绵不绝的霞光,与他们二人此刻眼中摇曳的波光一样晃眼。
“天黑了,我要早点回去。”褚珀麻木地站起身,看也不敢看宴月亭一眼,摇了摇门边的铃铛系绳,一只仙鹤从半空飞落下来,她跳到仙鹤背上,像只鸵鸟一样埋进仙鹤羽毛里。
仙鹤载着她腾空,宴月亭的声音姗姗来迟地飘到她耳边,“小师姐,明天见,我会在这里等你。”
褚珀回到天衍宫,傅常思知道宴月亭的身份了,那傅乐谦多半也知道了,但他们没问,褚珀也没有明说。
傅常思只提醒了她一下,情绪波动太厉害了。
褚珀趴在软乎乎的床上,清亮的月光从雕窗淌进来,褚珀闭上眼睛,神识回到御兽宗,乘着灵气钻入御兽宗的藏经阁。
从第一层一直游荡到第三层,发现了她要找的东西。御兽宗藏经楼里专门开辟了一个版块,林林总总摆了三个书架的生理知识书籍。旁边更多的书架上,是教导御兽宗弟子如何给灵兽牵线搭桥。
褚珀孜孜不倦地学了一晚上,疯狂恶补自己缺乏的生理常识。
对于修士来说,神交是比身体交融更亲密的事,就算是合欢宗的修士,也不会随随便便同人神交。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涿鹿遗迹时的心情,她陷在即将失去他的惶恐中,以前的那些退却、顾虑都只是庸人自扰的酸楚,她其实早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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