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为田舍郎 第503节(2/3)

命常忠将承天门外的闲杂人等支开，最后顾青缓步走向鱼朝恩。

大唐，果然要变天了。

是个聪明人，可惜太聪明了。

顾青笑了：“甚好，山，咱们走着瞧吧。”

鱼朝恩左右环视一圈，突然扑通朝顾青双膝跪拜，垂：“婢愿为郡王殿效犬之劳，求殿收纳婢。”

从智商上来说，鱼朝恩显然比他的两位前任边令诚和李辅国聪明多了，那两位太自负，以为傍上皇权便是永远正确的站队，却没想到如今的大唐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变局，李唐皇权已然摇摇坠，最后两人的场自然是稀里糊涂地丢了命。

鱼朝恩不假思索地：“婢是蜀地泸州人士，之前家中尚有辈，村中亦有宗族乡邻，婢愿以亲人和宗族的命担保，若婢对殿有任何瞒骗，请诛婢九族。”

顾青的表没有任何变化，似乎鱼朝恩的举动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心中冷冷一笑，顾青仍和颜悦：“你向我效忠？”

顾青笑：“你说。”

看着鱼朝恩匍匐在自己脚，用最卑微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忠心，顾青恍惚间突然想起了安禄山和李隆基，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四人正要门，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皇外纳

鱼朝恩躲在石麒麟后面，角度可谓非常刁钻，任何人都看不见他。

“王爷，可吓坏妾了，白日里听说王爷被刺杀，妾吓得魂都没了……”皇甫思思哭得梨带雨，张怀锦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张怀玉神淡定，她是亲参与过营救顾青的，今日有惊无险，而张怀玉也不是那么喜泪的人，她的关心全在神里。

“呸呸呸！刚走了一鬼门关，王爷说话怎可如此不吉……”皇甫思思再次打量，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衣裳一焦烟味，还有一血腥味，王爷受苦了，快回府，妾给王爷打沐洗……”

回到王府，张怀玉，张怀锦和皇甫思思等三女早已等在府门外，正焦急地翘首以盼，见顾青回府，三女急忙迎了上去，皇甫思思拽着他的手上打量，然后泪不禁扑簌而。

刚才前与鱼朝恩说的那几句话，顾青原本就是敲山震虎，故意拨他，此时看来，鱼朝恩总算不笨，正确理解了顾青的意思。

……

鱼朝恩不由万分庆幸自己的选择，于是面朝顾青重重磕：“山，郡王殿请看婢的所言所为，若有不忠，婢愿领死。”

见顾青走来，鱼朝恩急忙朝他行礼赔罪。

顾青苦笑：“好了，都别哭了，不知的人还以为我顾家满门寡妇，正在给夫君过七呢……”

鱼朝恩浑一震，刚才他一直在外等候顾青，没想到顾青以后竟着天让了闱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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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的亲人族人对我来说没任何作用，鱼朝恩，坦白说，你这人最看重的其实是自己，你的命才是最有分量的筹码，我今日已接了闱防务，整个皇都有我的兵，若发现你有不忠之事，一刻你的人就会落地，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是，婢对郡王仰慕久矣，今日婢冒死弃暗投明，求郡王殿知晓婢的一片忠心。”

筹码听起来很有分量，实际上分文不值。

顾青睛眯了起来。

顾青微笑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然后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鱼朝恩迟疑半晌，：“郡王殿，婢有个不之请……”

这家伙是个狠角，为了上位连自己的亲人都当成了筹码，亲人都成了筹码，那么亲人在他心里是什么分量？就算顾青真诛了他九族，恐怕他也不会有任何伤心难过。

鱼朝恩仍垂着：“天对婢颇为信，李辅国死后，婢更是被天倚为左膀右臂，天猜疑心渐重，他不信文官，更不信武将，唯独信任宦官，有婢在，天每日所思所言所为，婢皆可上向郡王殿禀报。”

顾青淡淡地：“我麾从不收无用之人，鱼朝恩，你对我有何用？”

顾青笑了：“天信任你，那是他的事，但我可没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你说我该如何信你呢？”

鱼朝恩显然不一样，他这人不会对任何人真正忠心，他唯一忠诚的人是他自己，但他懂得将目光放在皇之外，他清楚地看到了天的局势，也看了皇权的日渐势微，于是果断决定放弃李亨，投靠顾青。

这人要用，更要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