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熟悉又陌生的一切(2/2)

“陆小荷，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消失？”

“不会的。”陆小荷心里一阵钝痛，用力摇了摇。他问的是她会不会突然消失，她却隐约觉得他想问的不仅仅是她。

换了新手机后，陆小荷忙着登录微信、整理通讯簿。程亦然给她递了瓶，默默站在一边。

“先去买新手机，然后随便走走吧。或许还可以去学校啊、以前我家在的地方看看。”

他用的是左手。

她到底没能说后面半句话。从昨天遇到他开始，她几乎把关于地震的事抛到了脑后。她有些抗拒主动提起那场地震来，好像哪怕只是提起，它都能把如今的祥和完全破坏掉。

“……什么？”

“真的。”

陆小荷一呆。不同于至今为止的云淡风轻，他的眶竟然微微发红，显得有些脆弱。程亦然格很敛，本不会轻易如此烈的绪。中同班快两年，她都没见他过这样的表。

当年地震时受伤了吗？

程亦然也沉默了去。走了几步，他才答：“右手受过伤，基本使不上力气了。”

“这几年没怎么去看过。”

“我不会突然消失的。只要我们想，就一定能见面。”陆小荷努力压住咙里的哽咽。

“那亦然，你陪小荷去？”

今天依旧天气晴朗，从早上开始太就有些晒人。陆小荷怕晒，在胳膊和上都抹了防晒霜之后，门前还特意带了把遮伞。两个人并肩走在路边，陆小荷不好意思只给自己打伞，就努力伸手臂把伞举到程亦然。

两人都没再说话。

可现在，他竟然用这么脆弱的神看着她，甚至带着几分乞求。

想起昨晚的事，陆小荷终于忍不住说了心里的疑惑：“你……是左撇？还是说，你的右手——”

程亦然摇摇：“你自己打就行。”

程亦然也看着她，半晌没声。见他没有回应，她正有些难过，只听他低声问：

“好。”程亦然相当自然地答应来，继续拿勺喝粥。他今天穿了件柔的白T恤，还翘起来一撮发，整个人的气场比昨天温和了许多。

陆小荷持，举伞的手已经开始发酸。程亦然没再说什么，伸手拿走了她的伞，遮在两人。

还有他们周围曾经熟悉，却因为灾难而变得陌生的一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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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没办法治疗吗？”

“真的？”

陆小荷偷偷撇他一，攥了连衣裙的边角。

她抹掉角的，定地望着他。程亦然弧度很小地了，匆忙背过去。

“被太晒着会很的，一起打吧。”

“那个，我们要不要换一联系方式？”陆小荷抬看着他，有些张。之前在中时，她就没好意思问他的电话号码，今天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向异要联系方式。

推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