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鼻尖还是越来越酸,视线还是越来越模糊,指尖还是越来越颤抖,那粒小小的纽扣就是怎么也不了那个本该它的袢条里。
孔晓晓了鼻,将信将疑。
然而当宋厌低着,怎么也系不好喜服上的最后一粒盘扣的时候,突然“吧嗒”一声,泪就砸到了地上。
“那不就得了,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不知的还以为厌哥揍你们了呢。我们先去换衣服,你们看看剧本怎么改。”
那一刻宋厌终于忍不住了,他俯夏枝野怀里,十指抓住他的衣襟,声音是再也控制不住的喑哑:“夏枝野,我不想走。我真的不想走。我不知我可不可以熬得过来,我也不知万一熬不过来我该怎么办,我怕抑郁复发,我怕我再也睡不着觉,我怕分开这么久你不来找我怎么办。夏枝野,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快呼不过来的那难过,我该怎么办。”
泛红的角,靡红渗血的角,大红艳丽的喜服,苍白的肤,
“都不是。”
脱衣,换衣,从容不迫,井然有序,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一样。
冷的少年终于失去了他的伪装,瘦削单薄的脊背,无望颤抖如同冬日的蝴蝶。
宋厌终于破涕而笑,轻踹了夏枝野一脚,抬起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夏枝野像往常那样吊儿郎当德上前搭上宋厌的肩,懒洋洋笑,“你是觉得我考不上北大,还是我厌哥考不上北大?”
嗓音是同样的沙哑和颤抖。
像是真的觉得他们的反应太夸张了一样。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时候,他的前终于什么也看不清,低着,哽咽地叫了一声:“夏枝野。”
夏枝野肩大红的绸缎织开大片大片的洇。
“嗯。”
“去你妈的。”
宋厌忍不住笑:“你们别说得跟生离死别得绝症似的。我和夏枝野又不会分手,就我们俩的成绩,考后不是稳稳的北大会师,有什么好哭的。”
夏枝野无法表达那时候自己心里到底是一怎样的心疼,也无法表达他有多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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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忍着角和鼻尖涌上来的酸楚,努力睁大,试图不被泪模糊视线,指尖也努力到平稳细致。
他只能抱住宋厌,哑着嗓笃定:“别怕,我肯定会去找你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男朋友从来没有说话不算数过,对不对?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我到时候带着房产证,银行卡,大钻戒,去接你,好不好。”
受你就哭来吧,你这样憋着,我看着难受。”
宋厌上一:“嗯。”
似乎他们都已经理智冷静到不会因为这样暂时的分别而行无谓的哭泣。
然后呼一气,笑着了一把宋厌的脑袋:“就一年半而已,我们以后还有六十个一年半,怕什么。而且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又不是异地恋就等于失联了,我们还可以一起打游戏,一起聊天,实在不行还可以写信快递给你,就当和周秋沈嘉言他们一样在网恋,还可以开个变声增加趣,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夏枝野一手拎着喜服,一手搂着宋厌,慢悠悠往音乐厅后面的更衣室晃去,时不时低笑着和宋厌说着什么,到了更衣室,也是各自拿着自己的礼服了更衣间。
宋厌抱着大红喜服,回看向夏枝野,挑眉:“你说是不是真的?”
“那抬起给我看看好不好,我们厌哥这么国天香天生丽质的脸,不多看两太吃亏了。”
夏枝野听着这声“嗯”,抬起,闭上,试图阻止某的掉。
宋厌想说好,可是他怕自己一张就是再也忍不住的哭腔,只能死死咬着,抓着夏枝野衣襟的手指已经用力得快失去血,然后了,从鼻腔里溢一声“嗯”。
“那我们这几天多腻歪腻歪好不好,我还没跟你腻歪够呢。”
尾音淹没绝望的哽咽中。
然后门帘掀开,他被拥怀中:“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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