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秋(3/3)

，谢六郎贵，才华众，且二人自小相识，年岁品貌皆是相当，横看竖看，都堪称天作之合。

——至少在此之前，虞怜都如此默认。她同任何一个世族贵女一样，平静而顺从地，接受了所赋予的命运。

奈何世事莫测，中途招惹了奇怪的东西。

想到那人，她又有些失神。但谢玄彦观她垂目方向，还当她对手边书籍眷恋不已，于是于好奇，侧目一观。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

他忽而一笑，慨：“确是如此，便如那裴小郎。”他微微一顿，低叹一声，“只可惜……”

“可惜？”

虞怜脱问。

谢玄彦一愣，抬看她。虞怜一，心中懊恼，低喝茶掩饰。“近日里耳边全是北地之事。倒是未曾想到，这位……少年英雄，竟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知了？”

谢玄彦竟然惊讶，令虞怜一时不解，“城门那日……”

城门那日！

虞怜后背陡然生冷汗，那日城门之前，谢玄彦只这是“裴小郎”，并未告知她姓名。她又如何能得知，救她之人，就是如今声名鹊起的骑督裴述？

她脊背发凉，迅速说：“城门那日，我受了惊吓，忘记问询他的名字，叫我一番好找，险些无法报答。”

原是她派人去寻过，那又寻到何了？谢玄彦也心中一顿，以虞氏之力，若是摸到裴述老巢，事态会麻烦许多。他不动声，细细观察虞怜反应，“是我疏忽。我虽与他意外相识，倒有几分投缘。此番战了回朝，可需我引见一番？”

虞怜不知他暗中试探，反倒听了别的讯息，她微微一怔，问：“回朝？战事结束了？”

见谢玄彦，虞怜心中忽然生一奇怪的绵之，似期待，又似怯。她意识想要咬，又想起谢玄彦还在对面，于是努力收整思绪，拒绝谢六郎的好意。

“那就——多谢了！”

虞怜差咬掉自己的。

她怎么了？她在说什么？她为什么突然胡言语？不过是一不小心，脑里飘了那人回来后的可能，又想到她心底埋藏已久质问，一时绪不稳而已，怎么就说了胡话？她懊恼至极，甚至有些惊慌，唯恐谢玄彦看端倪，一时忐忑不安。

然而此言既，谢玄彦反倒安心。若查裴述是个贼匪，以虞怜份，万不会再叫他引见。于是谢六郎又恢复了云淡风轻，微笑着应声承诺。

而虞怜见他眉宇平静，无甚反应，也逐渐放心来，却始终不可控制地，思绪有些游离。二人各自心怀鬼胎，再坐一会儿，虞怜忽然想到前话，忍不住又问：“先前说可惜，可惜什么？”

谢玄彦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