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驸马，真皇后 第86节(2/3)

虽然早知环必然还在恼他，可亲耳听到他这样负气的话，心底却还是微微痛了一。

……衣袖的修五指，也缓缓收拢成拳。

这一守，便又是一整日过去。

贺顾目送她离开，回就看见了底一片乌青，正望着重重帐幔，目幽淡、不知在想什么的三殿，裴昭珩这幅神，叫贺顾看了微微一怔，不知怎的莫名觉三分陌生、三分熟悉来。

皇后病重的消息，早已在京中传了开去，毕竟宴那日，亲瞧着皇后昏过去的不在少数，天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回便是皇帝想要捂着，也是捂不住的了。

颜之雅应了一声，这才跟着引路的婢往芷偏殿小憩去了。

正此刻，李嬷嬷从外殿打了帘来，她后跟着两个端着托盘的小女，上前：“叫厨房了些吃的，又顿了汤，二位爷一块用些吧，可别为了娘娘这样熬，娘娘还没醒，倒把自己熬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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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已有言官上奏，请求帝王惜圣，直言皇后中病气重，皇帝理应少去，等皇后娘娘病愈后，再与其接。

李嬷嬷也不再问了，只应了是，便转找婢拿毯去了。

贺顾看的心一，忍不住开：“殿……你去歇歇吧，一夜没睡了，扛不住，这里有人与我守着，若是娘娘醒了，我再叫殿。”

裴昭珩闻言转目回来看了看他，沉默了一会，才：“不必，我不要，倒是环……昨日也没歇好，可去外殿小憩片刻。”

贺顾却不知三殿心中在想什么，只是他话一，又有些后悔，自觉太过冲动，不该在皇后娘娘这副模样，三殿忧心母后，一夜未歇的时候，再说这气话给他添堵，只是说去的话泼去的，也不能收回，便只得咳了一声，小声：“……罢了，先不说这个。”

再加之昨日皇帝在芷熬着，守了一夜，这事本来只有那寥寥几人知，可却也不知是谁，竟然传了去，这便了蜂窝，在文官们中，皇帝可以一个女人，甚至可以不止一个女人，可却万万不该为了其中任何一个，如此不不顾，甚至不在乎自己的。

母后，您还会醒来吗？

裴昭珩转了殿，这次他走到了床前，坐在了床边的小圆凳上，垂眸看着陈皇后闭着、苍白的面庞，和没有一血的。

贺顾陪着三殿守了一日，但他昨晚上了一夜的梦，毕竟没睡好，傍晚时候就忍不住坐在外殿的椅上，打起了瞌睡，李嬷嬷见状要叫醒他，却被裴昭珩拦住了。

……

李嬷嬷低声：“殿，门还有半个时辰落钥，也到时辰了，驸爷该去了。”

贺顾心大，这两天他也惦记着陈皇后的安危，又叫昨晚上那个梦给搅和的乎乎，是以竟然一时忘了自己还在跟三殿生气这事，他没想起来还好，又被三殿提醒一回，那被骗走两辈第一份真挚的郁气，便又重新浮上了心，虽说昨日贺顾也已经打算，不再和三殿计较，也不撒泼耍赖了，但是气却也还没彻底消，便只闷闷：“殿抱不抱歉都一样，事已至此，不必再提了。”

白日里皇帝来过一回，直坐了一个时辰，只可惜重重帐幔里，陈皇后那纤瘦的躯还是静静躺着，一动不动，她仍旧沉睡着，不知何时才会苏醒，皇帝望着殿，低低叹了气。

帝王竟然有些红了眶。

贺顾怔了怔，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三殿在抱歉个什么，想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了，他说的似乎是他扮成“公主”，哄得自己团团转这回事来。

言官纳谏，有礼有节，皇帝不能不听，在芷中坐了一个时辰，还是走了。

顿了顿，又：“……抱歉。”

李嬷嬷救场来的正是时候，贺顾心中松了一气，与三殿一接过了汤碗，又和李嬷嬷了谢，二人草草用过了早膳，便继续守在芷，等着陈皇后苏醒。

裴昭珩：“……”

李嬷嬷闻言一愣，裴昭珩又：“叫人找条毯给环盖上吧，了夜凉。”

除此以外，太、二皇、闻贵妃、甚至陈元甫陈大人，皆是来过一趟，但也只是草草坐了一会，便离开了，显然只是来个卯，意思到了就完事，心中对陈皇后的，究竟有几分真切的担忧，也只有天知。

裴昭珩：“今日不必再叫环去，侍疾不同寻常时候，里外来回奔波麻烦，父皇今日来时我已禀明过，他也恩准了。”

说来奇怪，三殿这幅神，之所以会让贺顾觉得陌生，是因为他从未在重生后看见过三殿这神，可熟悉却是因为，三殿这神，恰好和昨日他梦里那个沉郁、叫人不敢接近的帝王，有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