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2/4)

“在师前，功夫堂会据每个人的实际况，给绺确定今后的行窃方向。大致可以分为五类。第一类是专门在火车、汽车、公车上旅客活儿的，我们叫‘吃钱’。第二类是在夜里室盗窃，我们叫‘吃黑’。第三类是在商业区、集市、庙会、演唱会等人群密集的地方活的，我们叫‘吃白攒’。第四类，是拣那些熟面孔手，绺多是女的，她们衣着暴，常活跃在酒吧、夜总会，有男人上钩她们就开始手，我们叫‘吃友钱’。第五类，也算是咱荣行最与时俱的一类，他们从功夫

“这些师的底层帮众，我们称为‘绺’，照功夫堂的评分，绺也分为金绺、银绺、铜绺、铁绺四个等级。片区不同，每个地方会选一个‘瓢把’，县一级有总瓢把，市里大辖区（行政区划分，如东区、西区等）有区瓢把，到小片儿，还有小瓢把。这分片区的小瓢把咱叫作‘片儿隼’，隼是鹰隼的隼。他们平常不偷，只盯着片的绺活。

“训练一段时间后，行走堂就会带着他们去行窃，刚开始都是老带新，等盗术成熟了，会形成稳定的男女搭，一起活。盗术是循序渐的，通常功夫堂训练一段时间，行走堂就带去玩真的，来回反复。帮众家的小孩，从6岁起就会被送功夫堂，快的五年师，慢的也有七八年、十来年的。只要不满16岁，扒窃就不需要负刑事责任。也就是说16岁之前，允许犯错，16岁之后要是盗术还没达到铁级，那么这个人就会被逐荣行，一辈也不得以行窃为生。

展峰从烟雾里看他，“那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我们荣行的贼和一般的贼不同，讲究的就是一个传承，功夫堂就是为了训练盗术来的，成员大多数是帮众女，还有一些遗孤。盗术的低以‘铃’计算，最为七十二铃。功夫堂会照学员的表现，把他分为金、银、铜、铁四个等级，铁级差不多相当于六铃，金级接近十八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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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烟枪连连，“可以了，可以了。”

“片儿隼人数不固定，小的地方一两个，有些大的商业区，也会有四五个。片儿隼是从绺里选而来的。选标准有两个：一个是绺的等级，另外就是上的贡钱。在荣行，门活最基础的搭，是一个片儿隼带四个绺。

“俗话说，捉捉双、捉贼捉赃，绺得了拖儿（财），会第一时间转移给片儿隼，由片儿隼藏匿在隐蔽的地方，等完活收工，这些东西才会被安全转移。这样，就算是折了拖儿（被抓），警察也不能拿绺怎么样。要是在活的时候被人发现，绺通常会赔笑放回原，大多失主嫌麻烦，也不会声张。

一连四支去，老烟枪的脸上稍稍有了些红：“对不起，二位领导，我年纪大了熬不住夜，不多来几，我上就得打瞌睡。”

屋里缭绕起刺鼻辛辣的烟草味，让展峰有些皱眉，虽然上的风机嗡嗡嗡响个不停，可就算是开到了最大挡，面对老烟枪的吞云吐雾也无济于事。

隗国安常年扎基层，所谓的江湖中人他也接过，这些人都有一自己的称呼和规矩。于是他给了对方一个台阶。“我和展队都不是江湖中人，有什么不合适的，还请见谅。”

老烟枪吞了烟。“ts市是较大的市，跟周边地市相比应该算最大的一个。咱们这一派的荣行，从民国初就已成形，到现在有百余年的历史了。

“能不能跟我们说一贼帮的况？”

老烟枪左顾顾右盼盼，发现这些公安来的人好像也没什么架，他脆轻车熟路地走到储柜前，从柜底掏一个用可乐瓶的简易烟灰缸，第一支刚摁熄，他又迅速第二支续上，返回座位时，这一支也过肺大半了。

么放松怎么来就行。”

老烟枪刚要抬起的右手突然顿了一，从他瞬间拉的脸不难看，他似乎很不喜贼帮这个称呼，不过他的不悦也是转瞬即逝，既然有求于人，他也不敢迁怒，反倒用心平气和的语气：“领导，江湖人称我们荣行，不是贼帮。”

“各地市荣行只设一个总揽全局的事人，我们称之为‘老荣’。荣行的二把手是掌行戒律的大执事，除执行死戒外，其他所有戒律都是他一人说了算。跟大执事平齐的是财佬，专门分行财务，没有实权。大执事会据本地荣行的实际况设分堂。我们行只有两个堂，分别是功夫堂和行走堂。

见局面已打开，展峰开始提问了：“那好，我们就不耽误时间了，还是刚才那个问题，本市的荣行有多大规模，组织架构什么样？成员有多少？”

来混要的就是一个面儿，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自己再端着难免太过矫，老烟枪满脸堆起了笑：“领导，您这是说哪里话，不知者无罪，你们想知什么尽问，我能说的不能说的，在这儿都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