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3/3)

的父亲莫士亮离奇失踪，让我们多加小心，一旦遇到急况，第一时间选择报警。”

“想起法院宣判时，莫士亮大喊不服，我的神经就绷起来。我真的担心哪一天，莫士亮会在我们俩背后刀。所以，我告诉陈星，不找工作也好，外也罢，我们两人必须一起，不能落单。”

“陈星对我的话言听计从，我俩找了一个多月的工作，才误打误撞摸到了七月餐馆。”

“老板王叔，你们已经知他是谁了，想来也知他都了什么……现在他皈依了佛门，不会跟你们说谎。总而言之，那个时候我珍惜这份工作，也把他当个厚人。他还给我介绍亲事，我就觉得什么都应该可着我弟弟，就我们那钱，一个娶老婆，另一个就得打光。我跟王叔说了以后，卖菜老付家的闺女，就那么变成了我的弟媳妇，婚房还是王叔给拿‘大’置办的……”

“等到我那侄女生来，我们跟王叔之间，早就不是什么普通的雇佣关系了。他就是我们在这世上的另一个亲人，我们也能觉到，他是真的把我们当成自己的孩疼。”

“可谁知，报应终究是来了……王叔信佛，每逢星期一上午，他会雷打不动在自己的屋里摆一次沙盘。那天我鬼使神差地又想起了莫士亮，由于心里烦躁，我便去找了王叔。在聊天时，我把憋在心里的所有事跟他和盘托。”

“在谈话间，我明显觉到，王叔的语气很冰冷，与平时和蔼可亲的面容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我不知是哪句话说得不合适，在我询问王叔缘由时，他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凡事都有因果，比起你兄弟俩，那三位袖手旁观的女学生，更加可恨。’说完，他把辛苦摆了一上午的沙盘，全扫了垃圾桶。”

“我有些不解，就问：‘费了那么大劲摆好的，为什么要毁掉？’王叔起丢一句话，他说：‘只有在最好的时刻将其摧毁，才会让人到真正的绝望。’”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仿佛有一丝刺骨的凉意直戳我的心窝。我看着地上被毁的沙盘，竟有些不知所措。往后的几天，我越看王叔越像一个人，就是莫的父亲莫士亮。”

“当年在开时，我站在被告席的外侧，公诉人在宣读证词期间，我在悄悄打量着旁听席上的每一个人。其中有一位，我印象很刻，他习惯时不时用肩膀蹭自己的脸颊。我起初并不知他是谁，直到他大声喧哗，当表示抗议，我才知他就是莫士亮。”

“莫士亮是印刷厂的工人，站线时，双手难免沾上油污，工作只要汗，就只能用肩膀蹭一蹭，所以很多印厂的员工都有这个习惯。王叔也有，他解释说，他是油肤，容易堵住，用肩膀蹭比较解。”

“王叔是我们的恩人，我一般不会把他跟莫士亮扯上关系。直到我发现他有些不对劲，才越想越后怕。于是，我了一个假设，如果王叔就是莫士亮，那他说的那句‘在最好的时刻将其摧毁，才会让人到真正的绝望’，该怎么理解。”

“弟弟成了家，生了宝宝，还有了稳定的收，一家人过得其乐。我也学会了一门手艺，就算离开七月餐馆，也能谋条生路。这个时候的我们，绝对可以算是‘最好的时刻’。想到这里，我真的怕了。”

“在监狱服刑时，我跟狱友学会了开门溜锁的手段。我趁王叔货的空当，悄悄屋，打开了他上了两把锁的柜。在他的屉里，我找到了莫的照片，还有一本日记——我的猜测那么离谱，最终还是得到了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