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去,绵密油瞬间溢满齿。
哥哥每次从外面回来后,都会给她带份甜。
卢西安正在卧室厅堂里栽培兰。他刚刚洗完澡,发上还残留珠,顺着脖睡衣领。梦里的哥哥满鞭痕,少年时代的他也经常伤痕累累,他每次都宁人息事地说,“没关系”。真的是这样的吗?他那时候明明那么读书,为什么要去读军校?
她不由得意识地去看他的脖颈。
还好。净净,没有任何疤痕。
雾在上方飘,暗紫与明黄织,彩极致而妖异。兰被心造成盆景,微缩泉在植间缓缓淌,苔藓爬满石雕;空气里蔓延着腥咸泥土与带兰独有的麝香调后的味。
“如果我是你,就会少吃甜,容易蛀牙”,他抬起,像密林间的柴郡猫。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艾格妮斯见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平静,原本一直担心无线电播报的“恶杀人事件”,莫名其妙地变成佣人们私讨论的桃八卦,“你是不是....有了....嗯....女朋友?”
主人不在府邸时,他们全都没把她当会事,在茶余饭后公然打赌他睡过多少女人,随后又揣测他也可能是个同志。艾格妮斯一向被妹妹玛格丽特批评为没有为主的威严,连家教师不喜她的裙,她都能立乖乖换一件维多利亚时代的老古董。她很难过这类绯闻,但又不敢争执,只能一个人默默跑房间生闷气。
“没有”,细线在卢西安手里翻飞,快速打个外科手术结后,垂的蝴蝶兰被缠绕在黑铁丝上,形成立的造型。“难你一直就在想这些?”
艾格妮斯扭过,角泛红,嘴角边还留有泡芙油印迹,活脱脱偷吃的小老鼠。“真的没有”,他忍俊不禁,抬起她的脸,轻轻掉嘴边的油。“妮妮,过来把这株兰给移植好”。
这株卡特兰很奇特,同一支条上开红、白两朵不同颜的。红仍是缩的,白兰已逐渐舒展盛开。
“真神奇”,她望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有晃神,“你是怎么到的?”
“分,温度,还有个是秘密”,他打开旁的青瓷罐,里面盛满黑压压的稠泥料,“充满有机的泥土”。
“远东好像用兰表示贵”,她想起梦境里的蔡森和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