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雁门剑 1(2/2)

留在朝的三十多位老士个个格鲜明，杜百年更是奇特，他专修《神经》，那是家的冷门功夫，证果与否无可参照，同门中也无人知晓，他在朝中寡言少语，循规蹈矩貌岸然，可只要一山，就完全像换了一人，幽默调，世故顽劣，与士形象迥异，忠恕过去没少受他的调侃，今天又见识了他的残忍好杀。以杜百年的手，那些士兵的武功本不值一提，手指轻轻一就能将人制服，但他却选择最为残暴的手段，统统来个腰斩，真不知这几十年的行竟是如何修得的，不知底细的人，必会认定他就是个暴无之士，心歹毒之人。

见到芳，忠恕这才彻底安心，半年多的风雨飘摇搏命厮杀总算是告一段落，见芳笑意，红红的脸上霞光漾，恨不得扑上前去，抱住她。芳见忠恕穿破旧袍，发油腻，胡拉碴，别说少年时的天真烂漫，就是周重逢时的青涩害羞也没有了踪影，不觉心一酸，明眸起雾，泪就想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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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胜没找到吐及石，气得大骂不止，芳从呆愣中惊醒过来，意识到周围还有许多人，忙：“师兄，你回来了！”忠恕努力想笑着，但觉得很吃力。芳忍住泪，指着苏儿旁边的那个唐军：“你猜猜那是谁。”忠恕早就注意到那人，他剑一挥就腰斩了七人，剑快如闪电，几乎看不清动作，但忠恕还是分辨他剑式中有“永断烦恼”的痕迹，这是天真剑法中最难练成的一招，能把这一招使得如此玄幻的，当世除了武显扬，只能是朝的人。忠恕曾听贺兰说陆变化、杜百年和吉文三人到了候君集的军中，陆变化材修，吉文材矮短，二人特征明显，此人把军盔压得低低的，又用护颈附甲遮住了大半张脸，故意让人看不清面目，忠恕还是猜到他是杜百年。

用突然停脚步：“老刘，这个突厥人有面熟，声音也好像在哪听过。”刘胜：“瞎扯淡，你看我面熟吗？我看每个突厥人都一样，都恨不得拿住他们油锅。”刘胜和卢用又带人在附近的草丛中搜索一阵，当然不会有吐及石的影。

忠恕走了过来，先向苏儿致意，再向杜百年行礼，杜百年把盔向上抬了抬，眨着笑：“段公，听说您荣升五品官了，怎么还是这穷苦打扮？可真丢朝的人啊。”忠恕赫然苦笑：“已经没品了，只当了三五天就去职了。谢谢相救，我一唐境就中了埋伏，正发愁如何脱呢！”杜百年望着芳的方向，神秘地笑了笑：“不用谢，不用谢！在代州城里天天穿着这行，闷坏了，正想找个借来散散心，恰好碰见一个漂亮姑娘要城接郎，我就沾个光跑来了。”忠恕的脸腾地红了：“周姑娘不是…”不是什么，他说不来，杜百年邪笑：“我知，还没成亲，嘿嘿！”忠恕知这位杜在山外就没个正经，怕他无遮拦，当着芳的面胡调侃，那就难堪了，连忙转换话题：“那位李正宝将军，认识吧？”杜百年嘿嘿笑：“当年的师兄弟，老远就认来了。二十年没见，不想一见面就动手，我站在这里看你玩，你不会怪我吧？”忠恕：“怎么会怪呢！”杜百年笑：“忠恕，不简单啊！李正宝和辛獠儿联手都斗不过你，是不是山前掌教传了你神奇力啊？”忠恕摇：“掌教只传了我山居掌法。”杜百年睛一眨：“我不信。今天净遇怪事，你力拼朝两大手，小姑娘暴揍辛獠儿，老辛的底我是知的，想不到几年不见就被酒掏空了。”忠恕见他又跑题，忙问：“李将军怎么办？”杜百年笑一声：“我看你了他的睡，一会再补一指，让他多睡一会，到了营中，好好捉他一。”

这一场遭遇战，梁军三十多人丧命，半数都是死于苏儿箭，刘胜等人见识了他的神箭，无不钦佩，刘胜上前一把将他拉来，抱住：“苏兄弟，昨天得罪之你可莫怪啊，我们是人，有无珠，飞将军都当细作捆了。”苏儿哈哈笑：“我的胳膊现在还揪着痛，不然这些梁军一个也跑不了。”忠恕一听就知他们可能起了误会，苏儿受了委曲，过来拍拍他的背：“苏兄弟，你赶到的真及时，不然我可就惨了。”苏儿苦笑：“我原本想今天正午再去都督府的，哪知昨天一城就被这位兄弟盯上了，非要说我是梁王的细作。”他指了指旁边的刘胜，刘胜歪着嘴笑：“兄弟你看着就像。”苏儿一咧嘴：“到了城里，施展不开，他们一拥而上就把我捆了，押着去见将军，那将军威势赫赫，吓得我赶把你抬了来，将军却是你的旧识，一听说是你让我去的，立刻就带我去见周姑娘。”忠恕不知那位将军是谁，刘胜在旁：“是苏定方苏将军。”忠恕临安前，向候君集推荐苏定方，想不到候君集真把苏定方要过来了。苏儿：“周姑娘可真细心，连你的发际有个小红都记得清楚，我平日不记脸，看人就看鼻睛，幸好如此，不然真画不你的眉来。”芳刚走到近前，正好听到这话，闹了个大红脸，连忙转向，回去带李正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