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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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陇右之战,谢珽均以严明军纪约束将士,对百姓秋毫无犯,对归降之人亦宽容而待,省了不少兵锋。诚王听信污蔑的谣言,为着一己之私,对谢珽这般攻击,将河东将士的一腔热血污蔑为阴鸷毒辣,着实可恨。

而谢珽似懒得费口舌,任由对方说长道短。

阿嫣忍了又忍,终于听不下去。

“诚王殿下这些话,未免揣测过甚。陇右如今是何情形,有目共睹,百姓安居不说,领兵献降者不在少数,何曾赶尽杀绝?殿下身为皇子,原该明察秋毫,心系百姓疾苦,这般听信谣言肆意污蔑,难道也是先贤教导?”

声音柔韧清越,不高不低。

谢珽微诧,偏头瞧过去,就见她脸上笼了薄怒,两只手在袖中轻攥,显然是在极力克制。

今日是奉旨入宫来赴宴,她穿了觐见的礼衣,浮花堆绣的衣裳贵重典丽,高堆的发髻间金钗轻摇,珠串长垂,衬得眉目极为明艳。此刻满厅权贵,她敛袖端然而坐,虽说年岁尚弱,因着姣丽容貌和高华姿态,气度竟也半点不输。

她惯常沉得住气,甚少与人争执。

这会儿是在维护他么?

谢珽早已习惯阴鸷冷血的评语,诚王那些话在他而言跟嗡嗡乱叫的蚊蝇无异。听之任之,不过是等待时机而已,心中实则毫无波澜。

此刻见阿嫣打抱不平,他心中竟然有点高兴,才要伸手牵她以作安抚,就见诚王转身,锋利的目光迫向阿嫣。

“朝堂之事,岂容女眷插言!”

极傲慢的语气,带了点气急败坏,似全然未将这名不见经传的先太师孙女放在眼中。

谢珽闻言,蓦的眸色一冷。

长案上佳肴美酒摆满,离站在御前弄舌的诚王约有丈许,谢珽霍然起身,毫无征兆的飞身而起,身形越过桌案酒菜,袍袖舒展时,鹰鹫般扑向诚王。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莫说皇帝臣工,就连周遭侍卫都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拔剑时,谢珽已然扑到诚王跟前。

修长的五指探去,轻易扼住咽喉。

谢珽落地站稳,借着俯冲之力,推得诚王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

后面的侍卫们阻拦不及,惊而却步,诚王骤然受惊,被扼得呼吸一窒,几乎面如土色。就连上首的永徽帝都脸色骤变,高声道:“谢卿,快住手!”

谢珽并未回首,只冷冷盯住诚王。

“朝堂之事,众人皆可商议,楚氏是我的王妃,为何不能说话?”他阴沉沉的目光压过去,丝毫不掩冷厉威仪,捏在脖颈的手指稍稍用力,令诚王几乎无法呼吸。尸山血海里厮杀出来的人,想在弹指间取人性命,实在轻而易举。

诚王金尊玉贵,何曾受过这般惊吓?

呼吸被扼,脸上迅速涨红,他对上谢珽冷沉的目光,清晰觉出其中的锋锐杀意。

喉咙里咯咯轻响,他试图掰开谢珽的手指。

谢珽纹丝不动,直到永徽帝和几位朝臣连声阻止,诚王眼底浮起惊恐,才松开了力道。

满厅的人都被惊得鸦雀无声,或震惊或恐惧的目光齐齐落在谢珽身上,诚王骤然间呼吸通畅,被用力吸入的一口气呛住,弓腰咳嗽起来,比起方才慷慨而谈的姿态,实在狼狈之极。

谢珽回身,觑向了永徽帝。

“平乱之事如何安排,皇上随意决断。若周将军愿意为君分忧,微臣乐见其成,若须河东将士效劳,微臣也愿尽力。都是为朝堂百姓,诚王大可不必如此污蔑,辱没河东兵将的满腔热血。”

他拱了拱手,将态度摆得分明。

永徽帝暗自松了口气。

只要谢珽别摆出太过强硬的态度,这事就好办些了,至于方才那惊魂一击,恐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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