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说着,跪坐在浴桶的旁边,为阿嫣轻。
她的手法很老。
阿嫣原就累极,被她这样轻轻,不消片刻就又睡了过去。
再睁开,疲惫消去大半,也凉了。
她起净珠,穿了寝衣。
已是亥时,窗外夜静谧。
阿嫣原以为谢珽今夜会忙碌得脱不开,就没打算等,才命人铺了床榻要熄灯,就听外面珠帘轻动,谢珽走了来。
他一墨衣裳,惯常的威冷。
神却似十分疲惫,屋后不待阿嫣迎上去,便自将外裳解了随手丢在案上。
待阿嫣近前,忽然伸臂将她抱了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令阿嫣微怔。
但她觉得到,谢珽今晚的绪格外低落,与往常迥异。就连这拥抱都是疲惫的,也不多说话,只低垂着,将脸埋在她发髻鬓畔,闭着久久没动。
烛火微暗,卢嬷嬷她们悄悄退去,就只剩夫妻相拥。
阿嫣知他这两日绪跌宕,便微微踮起脚尖,竭力给他些支撑。谢珽大的躯微微躬着,几乎将脑袋埋到她柔纤秀的颈窝。
温的鼻息轻轻拂过脖颈。
不知过了多久,被他阖贴着的地方,忽然传来些许溽的觉,像是的泪。
阿嫣微诧,想要偏看他。
谢珽却像是惊觉过来,松开怀抱站直,也没让她看到脸上的表,只低声:“我去沐浴。”说罢,大步了室,片刻后,里面传来哗啦声,像是整桶被拎起来兜浇了去。
阿嫣站在外面,暗暗有些担心。
成婚这么久,谢珽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岿然威冷的形象,瞧着仿佛铁石心,不可摧。哪怕后来起了假戏真的心思,在她面前扯开寝衣晃来晃去,借着泥塑仕女的名义送她珍珠首饰,也是端着份,不负王爷节度使的端贵威仪。
而今晚……
她抬手摸向脖颈,仍能觉残留的稍许,那当然不会是。
被兄谋害,确实令人愤怒。
但谢瑁在祠堂里服毒自尽,谢珽抢去救时分明是掺杂了担忧与焦灼。以至认清谢瑁已然气绝的事实,他还愣愣站了半天,最后被震惊之扑过去的谢砺挤到了旁边,犹似不可置信。那样的反应,在这个久经沙场、杀人无数的悍将上,应是极为罕见的。
或许心,他仍在顾念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