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着颗心,直扑起居的室。
成婚这么久,她还是回踏足谢珽在外书房的寝卧之所,目只觉空清冷。宽敞的床榻旁围满了人,却都有条不紊,迅速的递上凉、栉巾、药膏、火苗燎过的细针银刀。年逾半白的老郎中坐在旁边,那只手又稳又准,将细针刺伤的轻轻剜去,再慢慢清理刀剑划伤。
谢珽额间青暴起,仍是半声不吭。
武氏站在旁边,原本竭力镇定,瞧见儿媳跌跌撞撞的跑来,屋就朝着谢珽奔去,不知怎的就鼻一酸,将她揽怀里,“放心,不会大岔。”微微颤抖的声音,像是安阿嫣,也像是在鼓励自。
阿嫣心里咚咚直,望向婆母。
素来刚的脸在此时笼了焦灼与心疼,哪怕中这样宽着,攥的手指也能绪。
她心里无端涌起了歉疚,“都怪我……”
若不是她,谢珽未必会心血来去看灯。
更不会乘船回府,遭遇偷袭。
若不是拨两个得力暗卫守护在她旁边,他应付刺客时就不会那么吃力,伤成这个模样。
泪毫无征兆的落,令嘴轻颤。
武氏握住她手,摇了摇,“即便不去赏灯,对方既费心布了这场刺杀,定也会设法引珽儿过去,横竖都要应对的。倒是你,没吓着吧?上回是在西禺山,这次是在城里,你没见过喊打喊杀的场景,可别吓坏了。”
“母亲放心,没有吓到。”
阿嫣攥着手指低声。
其实是吓到了的,闺中十五年尽是温风雅之事,陡然碰到那样血横飞的景象,此刻回想起来都如同噩梦。
但那些事,都不及谢珽上的伤骇人。
她终归放心不,抬:“母亲,我看看他吧?”
武氏的视线落向她泛白的小脸,看到眉间的清晰的惊惧,也看到底的担忧。
她了,让阿嫣过去。
床榻已被军汉们搬到屋正中,方便众人围着照看。
郎中这边忙碌而有条不紊,对面倒是有空地儿,阿嫣走过去,轻轻蹲在榻边。
谢珽趴在榻上,腰往上的衣裳尽皆剥去,崩裂的旧伤撕开后依然被止住了血,细针煨毒的伤多被理过,只剩那两被刀剑重伤染毒的地方。比起在河边瞧见事诡异而骇人的淤青,这会儿颜倒淡了些许,只是血外翻,瞧着都疼得厉害。
她咬了咬,泪不期然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