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般关怀,却令她委屈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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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就他这些年所知所见,京城那些狗贼确乎嚣张,不提从前的那些事,这次行赐婚不说,还临阵换人替嫁,半都没把河东军将放在里。那伙人能在京城骄奢逸,还不是靠边关将士舍忘死、抵御敌?这般狂妄行径,实在欺人太甚!
“咱们行得端坐得正,怕什么麻烦!”
此刻掂量轻重,自然要偏向柔弱遗孤。
王知敬拱手为礼,“小主!”
此人草莽,早先只是个不起的小兵,后来凭着一不怕死的狠劲儿被县主挑中,随她一路杀伐,提成了副将。他对靖宁县主极为忠心,县主刚和离时,曾有一阵将女儿带到边聊以怀,若忙于军务顾不上,都是王知敬去照料。
她赶坐好,命丫鬟过去开门,待瞧清外站着的人影,竟自鼻一酸,:“敬叔!”
“不过些许委屈,我告诉敬叔,是觉得哭来心里能痛快些,没想怎样的。敬叔还是别去了,不然闹事来,又得添麻烦。”
秦念月反倒有害怕了。
王知敬来之前就因有心人到耳边的事暗存不满,得了秦念月哭诉委屈的印证,愈发怒气盈。听她这样劝,只觉得县主遗孤被京城赛来的人欺压,还要委曲求全,实在可怜。
秦念月忙:“算了吧,敬叔能有今日属实不易,何必再为这事招来麻烦。我多忍忍,也就风平浪静了。”
此刻重逢,他瞧着秦念月泛红的睛,脸上冷更,“听说这半年小主住在王府里,受了不少委屈?”
“可她是王妃啊。”
这话虽说得偏颇,王知敬却信不疑。
王知敬原也不是贪图官职富贵的人,这些年打着光无家无室,肯放在心上牵挂的也就光风霁月的县主和她留的遗孤。
秦念月微愣,“敬叔听谁说的?”
秦念月越想越伤心,几乎憋了泪。
等秦念月将暗藏的嫉恨、不满、不甘,都化成委屈哭诉来,他那张原就黝黑的脸几乎成了锅底,咬牙:“这样为所为,实在可气!我待会亲自过去,总得敲打她一番。”
秦念月张了张嘴,未料他在府外,知得竟能那样详细。
怕秦念月担忧,他糊应了声。
后来县主战死,他被谢衮调到跟前,每年都会探望秦念月两回,这么多年从无间断。
“那又如何?王爷若觉得我忤逆,大不了夺了这官职,我从杀一趟罢了。算什么大事!”
“敬叔怎么又这样,你都是叱咤一方的将军了,可别再这样称呼我。快坐吧,我泡杯茶。”秦念月起,朝着他屈膝为礼。
切理所当然。
秦念月冲茶的手颤了颤,泪霎时就落了来,拉着哭腔:“表哥对她确实十分偏心。明知这赐婚是不怀好意,还维护她,连祖母的话都不怎么听了,更何况我。舅母也像是昏了,对她偏听偏信的,她仗着有人撑腰,在府里都快呼风唤雨了。”
如今她心事暗藏,却没人能够帮忙,过不了太久,还要被嫁王府,成为别姓之人,再也没人给她遮风挡雨。
王知敬沉着脸,渐生怒气。
众多县主旧里,她与王知敬最熟。
门外忽然响起笃笃轻扣之声。
“你别是谁说的,王府那么大,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得见。听说那个京城来的王妃狐媚惑主,还朝着小主招,说动王爷将小主搬走,不让留在老太妃跟前?就连平素去老太妃跟前问安陪伴,都要被那个京城来的排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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