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这母亲的,寻常若离得太近,他都会有意无意的躲开,隔两尺的距离。屋中起居琐事,也从不让丫鬟近伺候。先前武氏问起,他只推说脂粉香气太熏人,令他不适。
如今倒是自发凑过去了。
对面武氏瞧着,心中不由暗笑。
这孩就是不对心。
小时候还好,虽顽劣经常上房揭瓦,比如今的谢琤难教得多,却也是个活泼明朗的,没少捣。只可惜老王爷战死,十五岁的少年骤闻噩耗又挑过重担,为震慑那一堆能臣老将,难免变得冷老练,喜怒不形于,将心事藏得极。
如今还学会了是心非。
方才说得冷寡,似全然无意于枕边女,谁知这会儿就凑过去了,还浑然不自知。
武氏无奈摇,唤仆妇端来刚笼的糕,又向阿嫣:“演武的一日咱们都要盛装席,你是王妃,也是咱们王府的门面。回我让嬷嬷把该留意的事细细说给你,这两日你也多歇歇,养好神。”
“母亲放心,儿媳定会全力以赴。”
阿嫣激婆母照拂,答得郑重。
待将手里的几件事儿忙完,回到波苑用了饭,稍歇片刻后,才腾空暇来,将卢嬷嬷叫到跟前。
……
夜初临,华灯上。
波苑里忙碌而井然有序。
玉和玉泉带着人在厢房熏衣裳,玉镜去小厨房安排明日的早饭,外仆妇们挨个亮灯盏,将游廊照得通明。
屋门掩,帘帐垂落,只剩两人相对。
卢嬷嬷瞧见这架势,知事关重大,不由:“王妃是碰到什么事了吗?”
“咱们嫁来这儿也有段时日了,嬷嬷跟院里原先那些人相得洽,不知她们可曾提起过已经辞世的公爹老王爷?尤其是田嬷嬷,她是婆母边的人,定比旁人更清楚。”
“倒提过几句,都是夸赞之语。”
卢嬷嬷将她打探到的关乎谢衮的消息尽数说了,又:“听她们的话音,老王爷是极英勇善战的,比两位弟弟众许多。若他还在世,凭他和太妃的手腕,加上咱们殿的能耐,一家三合力,这河东军的威势定比如今还煊赫许多。”
“那她们可曾提过老王爷过的事?”
“这……还没人提过。”卢嬷嬷面意外,低声:“壮年战死,为国捐躯,提起来总是伤心事,谁敢嚼呢。”
“说得也对。”阿嫣垂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