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封楚元恭的亲笔信。
信里说,他是看了吴氏的家书才得知女儿的婚事仓促易主,竟嫁到了魏州。他尚有差事在,恐怕八月底才能回京,届时跟皇上复命差后,定要寻个机会到魏州亲自来看一。让阿嫣别太害怕,若境实在艰难,他定会与徐太傅商量,求皇上开恩庇护。
阿嫣瞧着笔锋微的字迹,可以想象父亲修书时的心。
忍不住就了眶。
除了家书,徐元娥写给她的书信也送到了,说答应寄给阿嫣的话本都搜罗齐全,整整大半箱,虽不能说本本彩,却都是阿嫣没看过的,足可消磨时光。
此外,徐元娥还提了另一件事——
乔怀远跟楚家退亲后果然另攀枝,迅速与吉甫的女儿定了亲。据徐太傅探到的消息,吉甫为给准女婿铺路,给他安排了个魏州的差事,已经动上任了,想必历练回京就能步步升。既然冤家路窄,乔怀远落在了谢家的地盘,实在是老天有,阿嫣正可借机磋磨,凭着王妃的份报了背叛之仇。
阿嫣想着她义愤填膺的模样,动又好笑。
吉甫的相之名谁人不知?
天底那么多官职,他偏给女婿挑了魏州,自是因皇帝正拿婚事试探谢家,乔怀远千里迢迢地跑来充当耳目,能得皇帝赏识。新科士的才学,加上这样先士卒的功劳,又有当权相爷提携,成为皇帝心腹指日可待。
这样的青云路,楚家确实给不了。
阿嫣如今泥菩萨过江,自尚且难保,还不到乔怀远的上。
她只折好信笺,将这事说给卢嬷嬷和玉她们听,叮嘱她们若在街上碰见乔怀远,不必惊讶怀疑,须得应对,绝不可失了汾王府的颜面。
几人应着,玉镜记起先前退亲的形,仍觉得不平,“姓乔的实在没良心!当初还是主君的门生时,对姑娘多好啊,谁知一朝翻了脸,竟那样薄寡义。咱们姑娘这样的容貌,嫁给他都委屈了呢。”
玉扯她衣袖,“你小声。”
“不妨事。院里就这么人,王爷明儿就要回来,她们都领了差事忙着呢,没人会来这儿。”卢嬷嬷在旁宽。
阿嫣挲信笺,只淡淡笑了笑。
“貌算什么呢?在前程跟前,这是最没用的东西。别说这相,他跟父亲的师生之,跟哥哥们的旧之谊,不也都被抛得净净么。关乎前程的事上,男人多半是很实际的,分在他们心里轻于鸿。”
“这世间重原就少之又少,才显得弥足珍贵。乔怀远算不上这人,也无需求,往后别再提他了。”
这话说得落寞,众人一时默然。
榭外,谢珽脚步微顿。
他是了正屋没瞧见阿嫣,问过仆妇后才找到这儿来的。谁知刚走到附近,就听见了这么一番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