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命运(2/2)

......

冥十一刚院，就见一人影。形颀，外罩件灰白的鹤氅，气度清透飘逸，与山海玄境格格不。

大老殿，栽着一株摇光木，这棵树原本是摇光城的古木，历经万年，世家倾轧，兽侵袭也不曾倒，后来途径千里，被运送到这里来，被栽在紫薇城，大老的居所外。

她对他们从来都是冷淡的、疏离的、厌恶的，只在那一天，语气温柔地与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冥十一惊愕一瞬，因为大老的语气过于笃定。但他又想到大老所修行之路，便不觉得奇怪了，当即应：“是。”

凌息将剪扔给旁边侍立的鬼仆，转过来，神清清淡淡的，倒也看不多少喜怒：“你们在哪里跟丢她的？”

冥十一低着，只能听见修剪枝叶的“咔嚓”声停了一停，旋即是剪与托盘相发的声音。

摇光木刚来的时候土不服，一度险些死去。大老亲自费了修为，足足了一年多时间才将它养活了。或许是费的心思多，这位大老对它便多了几分在意，即使后来不需要他费心思了，他偶尔也会去照料一番。

冥十一回：“在离月诺城叁千里，桐城。”

凌息并未回，他将那束开过了的剪来，闻声淡然：“什么事？”

大老与殿是兄妹的事，在山海玄境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大老也从未掩饰过他对于殿的在意。如今他们跟丢了人，是他们失职，被罚也是应该的。但面对大老的时候，还是有所迟疑。

山海玄境。

幽祁和幽昭带着人拦住了傅雪舟和明成歌两人，等离开再去找芙鸾时，人早已不在了踪影，他们只好先传讯回山海玄境。冥十一收到信息的时候，立刻去见了大老。

冥十一上前，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大老。”

“若遇上云无岫，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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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他听得大老轻轻地叹一声，一句“又晚了一步”。

“......别让她，走上跟我同样的命运。”

他站在摇光木，那双抬一抬便能决定无数人生死的手并不像外人以为的那样恐怖狰狞，甚至有些瘦削，苍白明秀，骨节分明，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双用来握笔的手。而他此刻手里也没有拿什么刀剑之类的危险武，拿着一把颇为平凡的剪，正将摇光木多余的枝丫剪来。

凌息让众人退，独自一人站在院里。他用手托着星光似的串，垂眸看着，不知为何，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记忆。那样黯淡无光的记忆里，有那么一个女人，站在火光冲天的屋里，偏偏是笑着的。

少闲暇时间，她便待在这里看书，小白猫也会因为好奇到她肩膀上，跟她一起看。

她说，“凌息，你要保护好她啊......”

冥十一不明所以，疑惑问：“大老？”

随后便是久的沉默，冥十一等了许久，也不见大老开，忍不住去看他，见大老抬，似乎是在看摇光木，又似乎是在看天上的星辰，不知在想什么。

冥十一是他的心腹，不会隐瞒他什么，当把事经过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他，末了还是忍不住为幽祁和幽昭求：“事发突然，他们也来不及召回那么多人，而云无岫两名弟也不是好对付的，当时也只能尽全力先拖住他们。事有因，还请大老从轻罚。”

凌息收回视线，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如此吩咐：“桐城往西数百里，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