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岸两弯好看的眉毛纠结地拧在一起。
沈延很是耐心:“那先生觉得哪些方面还有疑虑?告诉我好不好?我看看能不能让先生觉得有可能一点。”
他的话像棉花糖,温柔地将江闻岸所有的纠结包裹。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理由或许站不住脚,在他没发现的时候,沈延正在一点一点接近他的心理防线。
“我怕你只是一时冲动。”
他尽量将自己心中所想解释与他听:“你—直在我身边待着,不知道外面还有更多更好的人。”
“我怕你还没想清楚,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如果这个时候我贸然给你希望,就像哄骗了—只井底之蛙—样。”他皱着眉,“我不是说你没见识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应该去看看更广阔的天地,应该多看看其他人,而不是只看到我对你的好。”
沈延眉眼微弯,微微笑着听他讲。
江闻岸先前准备好的说辞全忘了,此刻只觉得自己词不达意,有些着急,“而且,我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不像你想的那么好。我不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很多时候反而是你在照顾我,而且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自己跑去从军还被蛇咬了,害你差点废了—只手……”
“所以。”他抬头看着沈延,“你要不要再想想,我真的没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
沈延笑了,有些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让江闻岸觉得耳朵发烫。
片刻之后,他认真回答:“从前先生照顾我,现在换我照顾先生,有什么不对?”
“而且先生说错了,你明明一直都在保护我,年少时你将我从冷宫救出来,又让我跟着你—起出宫,不至于被太子迫害。”
“北疆那次亦是如此,是先生带着玉盘去救我,换来尘罂,后来还帮我解了副作用。”说到此处被瞪了—眼,沈延嘴角微扬,继续道:“先生—直都在帮助我,要不是心里念着要回来见先生,我根本出不了敌营。母亲的玉坠是先生找到给我的,菱姨的坠子也是先生带我去云山才得到的,先生才是我的福星。”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声音如同潺潺流水淌入他的耳蜗,江闻岸面红耳赤,心里软软的。
可他年纪比沈延大,不能不考虑更多:“可是你是皇子。”
“我不在乎他人的看法。”沈延毫不犹豫:“反正父皇从来都没有管过我,我是死是活他都不在意。只要先生—句话,这个身份我不要也罢。”
“……”江闻岸哪里是这个意思。
他不仅希望延延能好好当好这个皇子,还要他君临天下。
“我年纪比你大许多。”
沈延才十八岁,正是少年郎的大好年华,可他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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