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渐渐回暖,这才虚弱地缓缓睁开眼睛。
月娘见他醒来,眼泪忽的便从眼眶里坠落下来,月娘紧紧抱住他,将头埋到他胸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不停地给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叶兰庭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他道歉,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叶兰庭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被,似哄孩子一般温声道,“月娘,没事了。”
虽是这么说,他却自此一病不起。
他本来就是那样羸弱的身子,连夏天都要盖厚厚的被子,现在却在凉水里浸了那么久,如何能不病倒。
叶兰庭的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虚弱得似冬日里染了霜雪在风中瑟瑟yu落的枯叶,半夜里总会听到他无法压抑的剧烈咳嗽声,一咳便是整整一夜。
月娘看着他一日日消瘦下去,有一种涩涩的感觉渐渐将她的心脏塞满,似是心疼,他本来就是那样瘦的一个人。
叶兰庭的病情越来越重,拖了两个月,终是在入冬之后再也熬不住。
看着他一日比一日消瘦憔悴的身子,月娘终于知道那种涩涩的痛楚名为心疼,在此前,千年时光她都有过此般感受,那种似有一双手将心脏反复搓揉的疼痛。
这天清晨,叶兰庭又咯出了血,脸色苍白得吓人。
窗外的冷风刮得凛冽,吹得窗棂咔咔作响,如枯木在雪风里低低呻吟。
烈风将窗户吹开了一道缝隙,冷风灌进来,带着雪气。
叶兰庭难得的有了些精神,支起身子看向了窗外。
窗外云层渐渐积厚,天色变得灰蒙,不多时,便纷纷扬扬下起雪来。
南雪落,红梅生。
这是今年下的第一场雪。
叶兰庭想,红梅也已开了吧。
叶兰庭静静地看着窗外飘落的大雪,一切瞬间被大雪覆盖,变为一片苍茫的白色,天地沉寂。
叶兰庭淡淡的笑了笑,向一旁的月娘伸过手去,“月娘,扶我出去吧。”
月娘皱眉,“外面在下雪呢,你已经病成这样怎么还能出去吹冷风。”
“无事,多披件毛裘就好了。”
“可是……”
叶兰庭静静的看着她,轻声道,“月娘,我从来没有在外面看过雪,我也想去看看外面的红梅有没有开。”
月娘本想拒绝,他都病成这样了,外面那样冷。
但见他如此看着自己,月娘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取下壁上挂着的白色毛裘紧紧裹在他身上,扶着他缓缓走出了门外。
推开门,冷风夹杂着雪吹来,叶兰庭不由得身子一颤,月娘抬起头担忧地看向他,叶兰庭低下头来冲她淡淡的笑了笑,示意他无事。
他轻轻推开月娘的手,自己缓缓走进了雪地。
叶兰庭微微抬起手,轻轻接住飘落的雪花,冰凉的雪在他手心无声融化,只余一片冰凉。雪落到他发间将他长发染成霜白,他披了白色的毛裘,消瘦单薄的身影似与白雪覆盖的天地融为一色。
叶兰庭在雪地里微微仰起头,任冰凉的雪拂到他身上,他缓缓闭上眼,良久,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他在雪地里站了许久,月娘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眉心越拢越深。
过了许久许久,叶兰庭才缓缓转过身来,步子却似有些站立不稳,待他终于转过身,他抬起头对月娘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雪轻轻落在他细密的长睫上,随着他轻眨眼眸而微微颤动,笑容如白雪温柔。
他想向月娘走过来,却在第一步迈出时便踉跄地跌倒在地。
月娘赶紧跑过去扶住他的手,他身上沾了雪,摸着浸心的凉。
月娘皱紧了眉想要将他扶起来,“我扶你进屋。”
叶兰庭却按住了的手,冲她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微微偏过头,看向墙外那一株红梅。
红梅在这雪地里绽放,红的梅,白的雪,明艳而清冷。
叶兰庭淡淡一笑,那一枝红梅落入他眼底,似成了这时间最美的颜色。
且将红梅看尽,他缓缓闭上眼,低低的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月娘,我快死了。”
月娘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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