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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醉了，搂着两个妃不知说些什么话。王蒨跪坐在席间，发现正殿中间摆着一个火盆，当中放着薄如蝉翼的绫丝，裹着一片凝白的膏，微弱的火苗裹在细纱上，隐隐有香味弥漫而，可惜殿一片糜，酒混着龙涎香，把那香膏味遮住了。

王楚碧见她这六神无主的样，不禁意外：“看来三妹与那李氏世相得不错。”她原以为三妹那木讷愚钝的，嫁去世家，应当很不自在才是。

当着李氏人的面，王蒨明白自己还不能哭，不能失态。

她是大梦重，皇却不是，在皇里，自己只是嫁月余就回朝了，仅仅是阔别了短短数月……然而对王蒨而言，她是跨过生死之河，才重新站在面前。

王蒨沉默着，李意行却已经折回她边，握着她的手上前行礼：“圣上。”

父王带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妃上前，看样已经喝得神志不清，殿后也不曾看到王蒨与李意行，只喝：“礼乐呢？怎的不奏了？给朕奏！”

她低着，意识到眶隐隐发，连忙把泪意憋了回去。

李意行对王蒨好，王李两家才靠得稳当，光孝帝认为自己当初让王蒨嫁的想法十分明智，忍不住又多喝了几杯。

，总归光孝帝寻作乐不是一两回，时不时就叫上百官同庆。外着暴雨，太监们见天乌黑，早已重新掌灯。王蒨在一片金碧辉煌之中走到面前，稍稍行礼：“皇。”

王蒨也不不愿喊了句：“儿臣见过父王。”

光孝帝见他俩这琴瑟和鸣的模样，拍：“驸对华陵如此贴，朕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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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孝帝一听儿臣这个称呼，以为是晋宁又想找事，打仔细一看原来是三女儿华陵公主，霎时放松了许多，对李意行：“原来是驸和阿蒨，快赐座，赐座。”

圣上看这个三女儿愈发顺，赐座之后连连赏酒，王蒨不敢不喝，可这与果酒相比，烈味醇，她又被呛了泪，李意行替她接手，一饮而过。

不仅温顺好摆布，还嫁去了李氏替他摆平了谢氏的反意。

他自己都觉着这个王座待着很憋屈，皇权旁落就罢了，历来如此的，可他嗣也十分艰难。生了几个儿全都横死，活来三个女儿，一个是茬，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一个能带兵，枪杆比他这个皇帝还耍的好，唯独剩一个三女儿华陵，乖巧可，唯唯诺诺。

王蒨有难言，正要为自己解释，太监通报了声：“圣上驾到——”

“午后了城。”王蒨有一句答一句，有些局促地看了看边，李意行竟没有跟上来，也不知去了哪里。

王楚碧放手里的酒盏，打量着面前的三妹，见她气尚可，朝她颔首：“三妹，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