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三楼的经营也上了正轨, 顾茵把大孙氏从楼下调到三楼当负责人, 还再三叮嘱她一定要确保女客们不被打扰, 尤其是楼下的厢房部。
大孙氏保证道:“东家放心, 咱们男人都是战场上下来的, 身上要没几分本事,孤儿寡母的也支撑不到现在。必不让咱家的女客让人打扰,若办的不好, 我提头来见。”
顾茵忍不住笑道:“倒也没必要说的这么严重,你们警醒些就好。”
现在好些官员女眷出入,只要是正常人,不会去想着冒犯她们。
一二楼的客人也有周掌柜和其他伙计看着,只要众人各司其职,是肯定不会发生那种事的。
顾茵也是例行公事的叮嘱一下,没想到大孙氏这般认真。
不过员工认真负责肯定是好事,所以顾茵也还是褒奖了她一番,后头又提拔了楼下的卫三娘,当一二楼的领班。
不着家地忙了两个月,顾茵总算是闲散下来,每日只去食为天待上半天就好。
腊月二十九,这天是年前最后一日上朝的日子,下次正元帝再临朝,那就是七日后,下一年了。
顾茵和武青意上次好好说话还是轻食雅舍开放的那日,后头顾茵忙着按摩部的事儿,武青意则负责船行招人的收尾工作,两人回家的时间一个比一个晚,就算晚上碰了头,说不上几句话就到了该就寝的时辰。
这天她前脚回,后脚武青意也回来了。
他如今已经不戴那银质面具了,而是放下了一缕刘海在脸侧,正好盖住他那道疤痕。
说来这个也有些好笑,顾茵醉酒那夜在他脸上描了梅花。
虽然大男人顶着朵花在脸上实在臊人,但武青意既答应她不擦,也就准备好第二天让人看笑话了。
却没想到过了一夜,口脂描绘的小花颜色就黯淡了许多,加上他当日入睡后,心绪难定翻来覆去,那口脂绝大部分印在了枕头上。第二天起身的时候,若不是像前一夜顾茵那样贴着脸细看,其实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了。
那天晚上顾茵去把面具送还他,武青意还想着同她解释,却发现顾茵已经完全忘了那夜的事,只字不提。
白让他纠结了一整日,弄得他无奈发笑。
这天下值后,两人总算是能坐在一处好好说话了。
武青意难免提起今日上朝时,好些文官看他的眼神都不大对劲。
别看都是同朝为官,但是自古文武官员泾渭分明,平时最多就是点头之交。
今儿个被这么些平时都没说过话的人好一顿瞧,武青意一开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还起了一丝疑惑——难道最近自己有言行不端的地方,所以要被弹劾了?
后头散朝的时候,他因为心里想着事儿,走得慢了一些,正好落在那几个文官后头,而后就听到了他们的寒暄。
“小李大人,今日你家可还好?”
那小李大人摇头道:“张大人别提了,你家如何?”
那张大人跟着叹气,“我从前还嫌我家夫人不许我出去应酬喝酒,如今没了她那唠叨,实在是不习惯。日日回家冷锅冷灶的,这日子可真不好过。”
“张大人和小李大人,就没想过重振夫纲?”同行的文官询问道。
两位大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吱声。
他们自然是不乐意自家夫人出去玩的乐不思蜀的,但一来,那场所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寻常女子聚会罢了,而且那样的交际场所,也能得到不少消息。
新朝新气象,各家都是惴惴不安的时候,能在这个时候多知道些消息,多结交些朋友,自然也不算坏事。
所以他们都没拦着,当然想拦也拦不住,前朝到如今,民风一直是开放的,加上他们的夫人娘家门楣都不低,都是有自己的底气的。
所以那小李大人又道:“算了算了,那轻食雅舍也算是风雅之地,我家夫人只是和手帕交待在一处说说话,下下棋,又不是做什么坏事。”
张大人也道:“就是,夫人操持庶务琐事多年,身上担子也不轻,是该放松放松。”
武青意听了一耳朵,才算明白自己今日这待遇还得“归功”于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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