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知己无关生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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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影被生生来。北面的林尽皆折倒，唯余一棵光秃秃的大古槐孤零零伫立。谷神宗掌教无锋白发如雪，稳稳立在枝。他面容红饱满，躯直如枪，左手虚搭，形似挽弓，右臂张开成满月，仿佛拉着一无形的弦，遥遥瞄准了燕击浪。当日死在蛮荒的兵锋，是他唯一的亲侄儿。“缩你个熊！老我一直就在这，你他娘的狗看不到，还叫个！”南面的大山上，石簌簌落，隐约一个参天人的巍峨廓。他声若崩石，约百丈，四肢如擎天，俨然化作山，一双光四的铜铃大凸岩，愤愤瞪着，正是无量净地的太上老九蒙。第三个人仿佛从虚空中掉来一般，面容清矍，目生重瞳，耳廓重重叠叠，似又生许多层小耳朵，层层相。他穿八卦衣，足踏云纹履，脑后浮一类似壳的光，数十个黑、白闪烁不定。多看几，就觉得妙不可言，仿佛奥的大玄理蕴其中。燕击浪瞥见此人，神不由微微一凝。在大晋十大门里，鬼谷堪称最神秘莫测的宗门。山门游走不定，位于一可怖的虚空魇鬼。鬼谷通晓琴、棋、书、画、医、药、卜、星、相等各杂门术武，被誉为百艺传。大晋声名赫赫的竹林六，个个师此门。鬼谷每一任的掌教均被称为鬼谷，据传是因为太过测天地玄机，为免天忌，才从不显真名。此人无疑是仅次于空明的劲敌。“见过燕友。其实友说的也没错，贫素来胆小惜命，能躲就躲，哪敢轻易在燕友的虎威现呢？”鬼谷对燕击浪从容行了个礼，彬彬一笑，“不过燕友可知晓，为何我等会清楚你的行藏呢？”说话间，他的影渐渐淡去，似又隐虚空，难觅踪迹。“呲啦——”燕击浪撕一条衣带，将慧远绑负背后，对鬼谷的心之言充耳不闻。即便腔血的兄弟卖了他，怨天尤人也毫无意义。他摘酒葫芦，仰一饮而尽，浩瀚浑厚的识海一一映空明、鬼谷、张虚、白无瑕、五行尊者、宁空雨、无锋、九蒙八位合手的位置。八人各自以乾、坤、巽、震、坎、离、艮、兑之位分布，呈门八卦阵势，隐隐合为一。不仅增幅了八人的战力，还能依阵彼此支援，绝不给他各个击破的机会。自他七岁叛离家门，逃庶母毒手，生逢大小数万战，当以此战最为凶险，看不到一丝活命的机会。可他燕击浪又何尝有一丝畏惧？烈酒，血如灼烈的岩浆奔涌全，沸得像要燃烧。他远远抛开酒葫，纵声歌：“山海重重重几许，过尽八荒风雨。壮怀戈舞夜惊，天明放歌去，敢向不平行！休问傲骨何当折，抬首腔血正。饮雪笛照江晴，慷慨涂天，笑把万年倾！”豪笑声中，燕击浪俯冲，竟主动采取攻势，一拳悍然击。天地动，气浪翻呼啸，雄浑无匹的拳劲霎时笼罩八人。生既尽，死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