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运筹蓄势待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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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起来，翘首频顾。此地几乎与世隔绝，最近的小镇也在千里之外，商队数年才会经此一趟，收些晒的菌菇山货。车队驶村时，村里人闻风涌。少年们也忍不住丢桶，去凑闹。“走啦，小安，去看看啦，商队有好多好吃的哩！”一个叫大的少年吞了唾沫，拽起支狩真就走。在大的记忆里，小安和他是最好的朋友，四岁一起河摸鱼，五岁爬树抓鸟，六岁结伴上伏山找仙人，结果在林里迷了路，害得村民们寻了他俩三天三夜。这个村里的人亦是如此，俨然和支狩真生活了十一年的样，连他前年偷看宋家小寡妇洗澡一事，都说得活灵活现。车队减速停，两侧骑兵踩镫，闪耀的盔甲得村民们纷纷后退，既好奇又害怕。一个胡白的老在村民的搀扶，颤颤巍巍地迎上去，作揖：“在是一田村的村宋一田，有失远迎，请各位大人恕罪。各位大人，不晓得来我们村有什么吩咐？”一名漆纱笼冠的华服男走车来，目光环视四周，在支狩真脸上微微一顿。“宋村，村里有个叫原安的孩么？”他朗声问。“原安？”宋一田想了想，一脸困惑地摇摇，“敝村多是姓宋。哦，有个孩好像叫赵安。”“赵安……”华服男神一亮，“应该就是他了！”村民们的目光齐齐落在支狩真上，少年服蓬发，手脚蒙垢，然而眉目冶丽如画，宛如鹤立群，一可辨。“你……公名叫赵安？”华服男又仔细端详了支狩真一阵，语气异常和蔼。支狩真：“我就是赵安，可不是什么公，也不认识你。你莫要认错了人。”华服男追问：“你娘可是赵蝶娘？”支狩真目戒备：“你又是哪个？怎地认得我娘？”华服男微微一笑：“那就没错了。公勿忧，我和你娘亲本是旧识，多年未见，甚为思念。公可否领我拜会一令慈？”支狩真站在原地，显得犹豫不决。华服男看了一老村，摆摆手，骑兵们随即从一排大车抱住丝绢布帛、粮袋瓜果，分赠围观的村民，中喝：“这是大人赏你们的，快快收！”“大人太客气了。”宋一田老一眯，皱纹堆笑，“小安，哦不，小安公，你家来贵人喽，还不赶去见你娘？”支狩真领着华服男到家，柴舍门扉半开，赵蝶娘正在织布。华服男立在院前，久久注视妇人，直到她察觉抬，方才恭恭敬敬跨院，拱手：“永宁侯、中书监、光禄大夫属史王夷甫参见夫人。”赵蝶娘神一震，足的织机蹑板猝然弹起，发“咣当”一声。她呆了半日，忽而发一阵冷笑：“中书监，光禄大夫，呵呵，这些年他又升官了啊。”王夷甫叹一声：“夫人，侯爷这些年总是念叨你……”“不要叫我什么夫人！”赵蝶娘猛地扯断布匹，“他的夫人是贵的华公主，而非我这个只懂以舞娱人的伶人！夷甫，看在昔日相识的分上，莫要来烦我了！”支狩真抢上一步，狠狠瞪向王夷甫。后者苦笑一声：“夫人，此事说来话，能否借一步详谈？我费尽周折，途跋涉才寻到此，就当是老朋友见面，也该让我去喝杯茶吧？”两人僵持多时，赵蝶娘勉。支狩真又是一番作，才让王夷甫了屋。支狩真守在门外，日落西山时，赵蝶娘招他去，脸上兀自泪痕斑斑。王夷甫走院，属骑兵纷纷聚过来。一人禀报：“大人，我等分与村民查实，夫人和小公十一年前来此居住。小公脱，喜修剑术……”王夷甫听毕，问：“这些人的神魂被过手脚么？”“我等以宁魂玉佩相试，村民神魂并无异样。”“好，剩的自有府与族会查。夫人业已同意回府，尔等准备一，随时启程，以免多生变故。”王夷甫令，右耳轻轻颤动，天听地闻之术发动，将屋母的争执尽收于耳。“我不去！我没有爹！您说我爹早死了！”支狩真又作了半天戏，才不不愿地跟着赵蝶娘来。半个时辰之后，车队动村，赵蝶娘与侍奉的丫鬟一辆车，支狩真与王夷甫共乘一驾。他怀抱箜篌，腰佩断剑，好奇地摸了摸锦墩上金线绣的翅猛虎，又瞪了王夷甫一。“公也喜弹奏箜篌么？”王夷甫微微一笑，“你这已然破旧不堪，侯府里有的是镶金嵌玉的名贵箜篌。”“侯府里没有陪过我十一年的箜篌。”支狩真冷然，“金玉买得到十一年么？”他言语不凡，王夷甫暗自称奇，又：“这柄断剑是你捡来的么？”支狩真哼：“这是大在伏山里捡到，送给我的。你不是偷偷问过大了吗？什么装作什么都不知？”“哈哈，是我的不是。”王夷甫抚掌大笑，“公快人快语，真有我建康竹林六之风。”“小安！小安！”车厢外，依稀传来阵阵叫喊声。支狩真拉起车帘，探回望。大汗浃背地奔过来，手里抓着几只乎乎的鸟，到他手里。“这是俺刚掏的。”大急促着气。车并不停留，扬远去，只留乡村少年不住挥手的影。支狩真看着鸟，陷久久的沉默。另一辆车厢，赵蝶娘凝视着火盆里焚烧卷起的画卷，灰烬片片如枯蝶飘逝。伏山上，王乔衣带飞扬，收回俯视车队的目光，望向不可测的夜空。这是我的第一步棋，你准备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