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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廿年再定胜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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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闪,神态如常地翻动块,油滴到火焰上,发“滋”的一声。燕击浪携着慧远的小手,大步而来,洒然:“历经打磨的剑心,还是你自己的心么?在洒家看来,那不过是一块被磨平了棱角的卵石!”他龙行虎步,走到火堆旁,无视执剑相峙的支狩真,大剌剌坐,解腰系的青葫芦,仰了一大酒,抹抹嘴角须,“什么是修行?无限风光在险峰!于极端路来,才叫修行。”随手把青葫芦抛向清风。“刚极易折,过犹不及。”清风接住青葫芦,稍一犹豫,饮了一,将烤好的繇猊块递给燕击浪。“穷极生变,否极泰来。”燕击浪也不客气,撕扯块,咬得满嘴油。“因人而异。”“大无异。”二人你一言我一句,你一酒我一,言辞针锋相对。支狩真手握断剑,与小和尚面面相觑。隔了片刻,慧远双手合什,对支狩真歉然一笑:“小僧慧远,这位施主有礼了。”若是制住这个小和尚,或能要挟燕击浪。支狩真不动声,还礼微笑:“大师有礼了。”慧远连忙摆手:“施主过誉了。小僧佛法低微,可称不上是大师。”“鸿鹄不与燕雀同飞。大师既与燕大宗师同行,自然也是非凡人,又何必过谦?”慧远认真答:“施主此言差矣。燕雀鸿鹄,皆是众生,于我佛中并无不同。”“既无不同,为何一名燕雀,一名鸿鹄?”支狩真嘴上和对方辩驳,手断剑,脚悄然移近。破风声忽至,一块油光香的烤从后方来,掠过支狩真。他来不及任何反应,手掌莫名一麻,断剑“咣当”落在地上。“小慧远,最后一块赏你了!”支狩真听到燕击浪漫不经心的叫声,繇猊块去势一缓,恰好落在慧远手上。“清风友,想不到你还活着。”燕击浪摇摇空空的酒葫芦,油腻的手指在衣襟上。“老也未想到。”清风坦然答。“你逃过了洒家的拳,又偷吃了洒家的繇猊,这笔账怎么算?”燕击浪眉一挑,不怒自威,火光也为之一暗。“老的命可是燕友的?繇猊可是燕友饲养的?”清风反问,“若不是,何来逃、偷一说?”燕击浪双目神光一闪,咄咄人,清风目光平静,毫不避退。火焰在二人中间不住窜动,映得两影仿如扑跃击。一阵迅猛的夜风呼然卷过,火堆倏地熄灭。黑暗中,燕击浪缓缓站起,大的影犹如神压,四周野草齐齐弯折,沙土簌簌向外动。清风猛地攥手指,涩声:“燕友,那位小友与此事无关,不知可否抬贵手……”燕击浪一翻,似笑非笑:“友这是在求洒家么?”清风嘴角艰难地牵动了一,正要说“是”,支狩真突然开:“家师与燕大师的那一战,已经输了。”少年依然低着,盯着地上掉落的断剑,绯红的剑光映在夜里,像是一截不愿熄灭的火烬:“晚辈不才,二十年后,愿替家师再战燕大师,一洗前耻。”清风躯一震,燕击浪仰天大笑:“要和洒家一战,你也么?”“你也么?你也么?你也么……”刺耳的笑声在山林久久回,不知怎地,支狩真脑海中嗡地一,一无法形容的耻辱犹如火山发,直冲腔。“你不过是想逃命罢了。”燕击浪乜斜了少年一,无形的气势如山如海压过去,压得少年双颤抖,摇摇坠。“你连剑都握不住。”燕击浪漠然。轰然一声,支狩真神世界最神秘的一角再次破开。迷迷蒙蒙中,一座山自他脚升起,升向星辰,升向不可攀的虚空。他又一次望见那棵孤立山巅的大梧桐,荫密布,环绕侧,仿佛无数燃起的碧火焰。“树犹如此,人何以堪。”他喃喃自语探手一抓,虚幻与真实在刹那,地上那柄断剑自动飞起,落在掌心,发清冽不绝的鸣响。“我的剑无不在。”他一字一顿,转过来,绯红的剑光升腾如大日光焰。“好,瞧在清风相求的面上,洒家给你这个机会!”燕击浪突兀地,大步走过支狩真边,一把抓起慧远,“吃光了,酒也喝光了,拍拍走吧!你今天的修炼还没完哩!”“燕施主,小僧说过很多次了,小僧已有师承,不能修炼你的功法。”慧远苦着脸嚷。“不能个!你没听那小说吗,二十年后他要找洒家报仇。到时由你代洒家一战。你万一输了,岂不丢尽洒家的脸?”二人愈行愈远,支狩真愣在当场,待到神智恢复清明时,望见清风站在他对面,神复杂:“剑无不在,你顿悟了朝彻。”支狩真握着断剑,心也是一片困惑。“天没有不散的筵席,老也该走啦。”清风静静地看了支狩真许久,笑了笑,缓步向对面的山林走去。“前辈——”支狩真失声喊。“记得二十年后,替我一战。”清风没有回,枝叶的影渐渐覆盖住瘦的躯。支狩真蓦地一震,只听见清风的笑声从黑暗的荫中透:“无论过了多久,看到地上的萝卜、石块和枯枝,你还是会想起那个雪人。”支狩真呆立原地,晚风过衣襟,凛冽又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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