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山中遇袭（一）(2/2)

叶天涯看得分明，来人正是先前暗算自己的那个中年尼姑。

清慧咬牙切齿的：“恶贼，你敢说自己不曾去过颖州的极乐庵？那日你们一伙恶贼为了掳在庵中借宿的丽女孩，杀光了我们极乐庵上。后来你们为了对付她爷爷，又设陷阱。当时我一直便在寺外偷偷瞧着。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一翻，掌中已多了一柄晶光灿然的匕首，向前一送，便要割绳救人。

便在这时，板门推开，黑影晃动，一个人影闪房来，一伸手，便将净玉手中的匕首夺了过去。

净玉惊：“暮云师叔！”

暮云师太脸一沉，斥：“闭嘴！你一个黄小丫又懂得什么？还不走开。”

叶天涯微微一笑，向净玉：“曾姑娘，多谢你啦。请姑娘先行退在一旁。你放心，诚如姑娘所言，佛祖保佑好人，我命大得，自然暂时还死不了。各位师太们虽然在此占山为尼，无法无天，但若单凭区区一个观音庵这一伙尼，便想要滥伤无辜，谋财害命，未必能成。嘿嘿，难这天脚，还没了王法不成？”

晓风师太听了叶天涯之言，也是一笑，合十：“阿弥陀佛，叶施主言重了。”对暮云师太：“师妹，先把匕首收起来。”

暮云师太气忿忿的：“师姊事忒也婆婆妈妈。这贼分明便是一个小白脸模样，怎么看也不似好人。还用问个甚么？哼，对付一个恶贯满盈的贼，不如我这一匕首去，一了百了。”

净玉一惊之，呆呆的怔在当地，看看叶天涯，又看看师父、师叔，登时没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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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师太双眉一竖，冷笑：“也好，贫尼猜想你这恶贼一定会这般狡辩，今日便让你死得心服服。”双掌一拍，扬声叫：“清慧师侄，你也来罢。好好再当面指认这凶徒给师姊瞧瞧，看这小贼怎么狡辨？”

净玉急叫：“师叔，手留人！叶恩公他不是坏人。”

暮云师太冷笑连声，对晓风师太：“师，难你还不相信清慧师侄的话？还要再问个明白？依我之见，还是一刀杀了算啦。”

叶天涯又惊又怒，向清慧冷冷的：“这位师太，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冤枉我？”

晓风师太温然：“师妹，你又犯了嗔戒。唉，你已家多年，却还是这般霹雳火爆的脾气。适才咱们三个已商量过了，为免冤枉了好人，还是先当面问个清楚再说罢。”

门缓步走一人，缁衣芒鞋，手执云帚，正是观音庵的主持晓风师太。

叶天涯愈听愈奇，自忍住，一声不响的听她说话，这才接：“暮云师太，晚辈好生不解，究竟我了甚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您老人家还是问个清楚的好。否则的话，晚辈稀里糊涂的丧命于师太匕首之，便是见了阎王判官，也还是个胡涂鬼。”

她虽中争辩，却也不敢当真忤逆师姊，慢慢地收回匕首。

只听得门外笃笃声响，一个左脚残废的青年尼姑肩窝撑着一拐杖，一跛一拐走了来。

清慧向叶天涯上上的细细打量，一，双手合十，说：“是他，就是他！那晚在‘极乐庵’中现的几名恶贼之中，确有这个小贼在，贫尼是亲所见。他便是化成了灰，贫尼也记得他的模样。”

暮云师太哼了一声，愠：“争执半天，师姊偏偏不信我的话。降妖灭，乃我佛门弟的天职，这恶罪孽重，不杀不足以告晨师妹、清和师侄等一众枉死的冤魂。”

暮云师太伸手一指叶天涯，问那尼姑：“清慧师侄，适才这贼庵之时，你在大殿一便认了他，是也不是？他昏迷之后，你已当众指认过一次，现再瞧清楚些，那日杀害贵庵众比丘尼的，是否便是此人？”

净玉听他说得稽，自忍笑，亦复惴惴不安，双手合十，转退在一旁。

晓风师太默然。

净玉还待再说，忽听门外一人宣佛号，说：“净玉，你又自作主张，偷偷来放人。嗯，你且先行退。”

那尼姑将她一把推开，哼的一声，厉声喝：“净玉，你什么？”一翻手，却将匕首抵在叶天涯前。

叶天涯大奇，心想：“难那晚‘极乐庵’事之时，这个小师太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