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铁翅神鹰（一）(2/2)

他顿了一顿，又向姓柳的“柳大哥，这事说来也奇怪。只是替一个洗手多年的老武师贺寿，怎地还要劳动你柳大哥大驾，实在令兄弟百思不得其解。”

姓柳的鹰钩鼻端起酒杯，摆了摆手，笑“坐，都坐！小方，我早说过了，咱们既已来，天皇帝远，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见外。一齐杯！”

那姓陈的是个黄脸汉，向方明摇叹“忘了你小是个酒鬼，罚这三杯酒，正遂了你的意，便宜了你。”

他愈看愈是喜，伸了脖左瞧右瞧，一时竟尔忘了吃饭。

那后生伸手抢过酒壶，站起来，先给那大汉斟酒，再替另一人和自己斟满了，举起酒杯，满脸堆，说“柳大哥，兄弟先敬你一杯！”另一人也即起举杯，向那鹰钩鼻敬酒。

三人均是范斗笠，腰间佩刀。

正自迈开步急行，忽见迎面鸾铃响，一匹快泼喇喇疾奔而来，与他而过。

他在人丛中东张西望，信步而行。但见店铺着实不少，诸行货应有尽有，端的整齐，市井闹，心中颇好玩。

想到这里，神愈益振奋，足步加快。

这当儿那三人已在隔饭桌上分别坐定。坐在首的那名年轻后生似乎饿得了，又即不住的促酒菜。须臾店小二端了一盘，一只烧，另加两个素菜，又送了一瓶酒来。

路向南，不知不觉间已走了二三里。

叶天涯回一望，见上之人一锦袍大氅，斗笠，腰挎佩刀，心好生艳羡“这人一定是个江湖豪杰。唉，我若是有这样的一匹快，该有多好。”

正吃之间，只听得鸾铃声响，蹄声得得，三乘衔尾而来，行到店外，一齐停。当先乘客跃来，说“就这间吧。掌柜的，有甚么好酒好菜，尽上来！”一面说话，一面大踏步来。另二人也即纵，跟了来。

另一人笑“方明，你小确是胡说八。不过该死有些严重啊，还是该罚，罚你一气先喝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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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经过几个村，行到巳牌时分，只见前面一座大镇，人声喧阗，车杂沓。叶天涯心“这座镇可比我们光武镇大得多了。想必今日赶集，才有这么多人。却不知哪里有卖的？”

待得转过一座村庄，渐渐云开雾散。但见光明媚，和风拂衣，又见行人来去，车奔走，这少年亦渐渐随之心好转。

姓柳的侧过了，自顾自的喝酒吃菜，笑眯眯的却不接话。

三人一起杯大笑。

那姓方的忙即陪笑“是，是！柳大哥教训得是。我方明胡说八，该死，该死！”

叶天涯师从“丑罗汉”慧空大师，颇得指，一便即看这三人步履轻健，视阔步，显见武功不弱。

方明“好，柳大哥，陈大哥，小弟自知失言，先行自罚三杯便是。”自斟自饮，一连喝了三杯。

那姓柳的喝了杯酒，摇笑“方兄弟，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哥儿几个明明是奉命拜寿，乃是公事。怎地说专门来‘游山玩’？这话若是传到别个儿耳朵里，只怕不妥。”

但叶天涯随即目光不自禁的被门外廊的三匹健所引。只见那三匹两黄一黑，都是壮，昂首扬鬣，鞍辔鲜明，端的神骏非凡。

叶天涯转一望，见当先之人是个锦袍大汉，约莫四十岁上，膀宽，脸略黑，鹰钩鼻、八字须，英气。另外二人年纪较轻，也是锦衣劲装，神饱满。

姓陈的见了，讪讪的“想来这事也是机密。只怪兄弟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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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方的后生“话虽如此。这次若非柳大哥拍膛担保，陈大哥或者有可能离京，以小弟的资质，哪有机会来游山玩？”

叶天涯虽不懂相之术，却也一而知，这三匹决计不同凡品。

逛了好一会，已是巳末午初，腹中饥饿，便即找到街一家饭铺，店座，命伙计切盘，拿两个馒。

言念及此，自然而然的伸手背后，摸摸包袱，又想“横竖现我也有银在，不妨去买一匹代步。对了，既要闯江湖，追杀仇人，单凭两只大脚板，几时才能到达？我得瞧瞧哪里有市集，也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