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涯一转,果见一个歪帽的闲汉引着两名穿捕快服的公人从东首走了过来。
赵知县略一思索,当即自行摘了官帽,脱了官服,一白短衣。早有一人走上前来,伸手接过衣帽。
一名公人向叶天涯“小伙,跟我们走吧,知县大人有话要问你!”
叶天涯见这位在上的县太爷对自己如此客气,颇意外。于是跟在后,说“大人,这一带一平川,穷乡僻壤,连个丘陵也没有。只是一些寻常的田园风光,不知能否得大人青?”
王六应“是,大人!”飞也似的向灾场去了。
叶天涯等一行五人尚未走近,便听得左首一人叫“王六,赵八,大人在这边,把叶天涯带过来!”
那闲汉远远的望见郭昆,一招手,叫“小昆,你三叔叫你快回去。还有你那姓叶的伙伴呢,就是苑老爷府的牧童,在不在这儿?”
叶天涯一怔,呆呆的瞪着那青年,一时说不话来。
吃完了饼,郭昆抢着过去付了饭钱,回笑“平时你请。今儿这顿算是送行的,便宜我啦,嘻嘻!”
但他今日一见,这位传说中的县太爷,竟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哥儿。
那闲汉一,转过来,哈了哈腰,向那两名公人笑“二位大爷,这后生便是苑家的小牧童叶重了。”
此时苑家大院火势渐熄,已然烧成了一片废墟。放望去,焦木赤砖,遍地瓦砾,不少地方兀自冒着阵阵白烟,扑鼻尽是焦臭之气。
叶天涯和郭昆对瞧一,一齐迎上。叶天涯拱手“小人便是苑府牧童。”
叶天涯遥遥便望见不少衙役、捕快、仵作及一众乡民聚在苑家废墟旁,闹哄哄的好不闹。公的奔行来去,大起忙。围观众人则接耳,议论纷纭。
他虽听得尹老学究、苑良玉等人说过,本县的县太爷姓赵,叫赵日休。这位赵大老爷二十三岁登科,二十七岁登甲,科甲,榜用的知县。
赵知县想了想,又吩咐“王六,你去跟肖师爷、武班说,苑府的每一个角落都要好好踏勘一遍,令仵作将每一尸仔细检验,不得放过任何蛛丝迹。相验已毕,填了尸格回来。若有线索,立时禀报!”
赵知县回看了他一,并不停步,笑“寻常的田园风光,你家苑老爷可是一住便是十年之久。莫非这儿有宝贝不成?”顿了一顿,又“叶天涯啊叶天涯,你小可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哈哈!”
王六、赵八两名公人将叶天涯带到一座绿呢大轿前,躬行礼,“启禀大人,叶重带到。”
当叶天涯跟着两名官差向东而去。郭昆和那闲汉也跟在后面。
说着打个欠,懒洋洋的当先而行。
一名官差喝“叶重,这位是泰和县赵大人,你小好没规矩,见到大人,还不快跪!”
那两名公人王六、赵八答应了一声,回对郭昆和那闲汉“你们留步吧。大人只见叶重一个人。”
位少年游伴负血海仇?
两小待要离开烧饼油条店,返回叶家。赵婶想起一事,叫“啊,对了,一早镇上便来了不少官差,都去了镇东苑家。小重,你不过去瞧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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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名衙役齐“是,大人!”
叶天涯尚未答话,郭昆忽然伸手一扯他衣袖,说“天涯,你瞧,是我三叔带来的家伙,还有两个衙役跟着。一定是找你的人来啦!”
他还听去过县城里的人说过,赵太爷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政声甚佳。
帷掀开,轿走一个穿官服的青年男,侧向叶天涯上打量,微微一笑,“你便是个月即将应考的‘小神童’叶天涯罢?”
赵知县不待他磕,便即上前扶起,说“不必多礼。起来吧,我有话问你。”转向四名衙役“我跟叶重随便走走。你们不必跟来。”
叶天涯只得屈膝跪倒,说“小人叶重拜见大人!”
郭昆只好向叶天涯使个,这才转向正在陪同师爷查勘灾场的三叔郭丙走去。
赵知县向叶天涯笑了一笑,温言“走吧,带我到瞧瞧。你家苑老爷常常跟我夸赞这一带风景如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本官可是最喜游山玩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