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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景帝很清楚，孔芳月幼时在家只懂埋女红，后又待在没有争斗的梅园，之后更因为生了瑾儿，成了里的吉祥。

也不知昭景帝在天有灵，是不是也像那些国破家亡的百姓一样，就算只剩一气也要先死萧瑾瑜。

被人这么盯着，昭景帝就是睡着也被看醒了，他平静地睁开睛，正与崔近月的目光对上，“你看什么？”

他以为，崔近月之所以会来勤政殿，是因为皇后病重，他同样如此，使得她害怕没了庇佑，这才想来勤政殿看看瑾儿，求个心里安稳。

到最后，他唯一的嗣还葬送了萧氏江山，成了亡国之君，被千万人唾骂。

这么一想，崔近月便有可怜他，昭景帝再是聪明，也预料不到日后的光景啊！

她到现在都如此单纯，说话不经大脑，是他，皇后以及其他人纵容的结果，他们这些人在的时候，她这样百利而无一害，可一旦他们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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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近月倒好，连客气一都不曾，竟如此直白地问了来。

好在昭景帝早已习惯自己这破败之躯，崔近月中又是纯粹的关切，因此，他并不计较她的无遮拦，“你放心，朕就算不在了，你也能继续安安稳稳过日，瑾儿是个好孩，他会善待你的。”

打量了一会儿昭景帝，崔近月便能看来，昭景帝现在已经有了油尽灯枯之势。

昭景帝垂眸，说到底，是他对不住她。

崔近月不知他的心思，昭景帝的脾乎她意料，为大权在握的帝王，他竟然能平静面对自己时日无多的事实，也不计较她这不甚恭敬的姿态。

崔近月见他没有不悦的样，满脸真诚，“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我来这儿不仅是想看看瑾儿，也是想问一陛的，陛，你还好吗？”

人的五脏六腑好坏更是了如指掌，后来甚至能靠着丰富经验给人看看小病。

崔近月还佩服他，着这么漏风似的，还能劳心劳力治国十几年，从不岔，生生把南昭从崩坏边缘扯回来，让北边都不敢轻举妄动。

只可惜，他也就撑了十几年，他人一不在，南昭就全了，他费尽心力所的一切也都化为灰烬。

不半年，即使有灵药吊着他一气，他这自小就破败的骨，也会彻底坏掉，神仙难救。

比较是胎里带来的大病，怎么也不能完全治好，若不是心呵护这么多年，他又从不放纵自己，估计早就化为一抔黄土了。

这样的话，没有人敢对昭景帝说，即使他平日里修养好脾气，旁人也会畏惧于他的份，绝不敢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