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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求人，哪有不上门的说法，今日之事，多谢你。”

他发现，他竟不敢去想。

这两个近乎对立的念，几乎将他剖成了两半，日日夜夜，从梦中惊醒，不得安宁。

诚然，幼时他恨过他，恨他对他这一家赶尽杀绝。

当抄家的消息传来，于旁人而言是什么受他不得而知，于他而言则恍若信仰崩塌。

于是各自落座，赵博递他一杯茶，吞吞吐吐，迟疑地说：“危甫，万岁爷他最近不见好，你可知？”

那位圣上也喜他，他刚的那会儿，太矮，跨不过门槛，还是他走上前将他抱在怀里带来的。

那位，指的就是当朝的太了。

自幼他父兄就教他要个忠君国的好官。从小他就知，他早晚是要的，去辅佐那位圣上。

俞峻闻言一怔。

……

“万岁爷，据跟前的人说天天念着你的名呢。”

他不好么？

“我晓得，这地方留不住你，等……等到了时候，那位少不了你的辅佐。”

父兄死的时候，怕是从容的，他们甚至视“死谏”为至无上的，实现自我价值的荣光。

“咱们真的自由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梁武帝若是崩了，他就是一位的大梁皇帝，说一不二的人！而东里的那位是素来仰仗俞峻的！

俞峻嗓音低沉，有儿像浸了冷的铁，冷沉沉的，却过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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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博了堂，却没离开，倒是走到了俞峻前，请他去穿过大堂后面的宅门，转过四扇转扇门，去往二堂议事。

赵博摆摆手，哈哈笑：“不妨事，不过是个鸨母，也没什么靠背。没甚大事，随便发落了。你既同我说了，岂有不帮的理？”

“倒是你，却是一儿都没变。”

俞峻微微一怔，眉皱得的。捧着茶杯的手不由拢了儿，骨节泛了儿青白。

俞峻默默咀嚼着，无数次垂着心。

俞峻忽地有不祥的预，没接这话茬，皱眉问：“你找我什么事？”

赵博又叹了气：“……据说，到了时候，那位也有意接你回来。”

赵博面微微一变，叹了气，说：“其实我本打算找你去的，未曾想你直接就过来了。”

“咱们之后怎么办？去哪儿啊？”

一边是刻骨铭心的血脉仇，一边儿又是这从小到大，堪比洗脑一般，为人臣要忠君国，为民请命的教育。

“我……唉，坐罢，坐说，正好你来了，我就趁便和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