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掩在黝黑肤之,温倒是节节攀升,使他整个人像是即将沸腾嘶鸣的炉,滋滋冒起青烟。
手舞足蹈的自嗨场面被人撞破,实在尴尬至极,何况他素来都是寡言慎行的形象,两幅面孔反差极大。赶在被难堪吞没之前,他转躲卧房,谁想尾扫过茶几,飞一迭杂志,不得不暂缓步伐,慌忙回收拾桌上凌。
“你光顾着一个人,怎么都不叫上我?”阮秋秋倚着门框,许是因为忍笑意的缘故,神显得颇为古怪。
“我只是有兴。”蜥人难为般伏低段,垂收拾杂志——他第一次对于「家」的概念清晰明了,一间容之所,一对相之人,日升月落,相濡以沫,所以为之欣雀跃,不能自已。
话说之间,他侧转,似要遮掩多余绪,维持表面镇定。
可即便表现得镇定从容,她的余光依旧锐捕捉到对方上的微妙变化,额角爆的两青、微微颤动的吻以及那恹恹垂在一侧的尾,窘态毕现。
笑容终于绷破伪装,阮秋秋别过脸去,掩嘴放声而笑。
“一起吧。”她笑着朝他邀约。
不等安德烈回应,她便凑到跟前,几乎挨着他的外衣。来的匆忙,她只裹了一截浴巾,雾凝在光肌肤之上,形成珠,一些蓄在锁骨颈窝,一些过膝趾尖,积成小小洼。而她站在面上,亭亭如白鹭,与他十指扣握,左抬右举,形成舞蹈起势。
“嘛,我教你。”她又说了一遍。
安德烈正要摇,被那满粼粼光一晃,居然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乐曲犹未停歇,激烈旋律缭绕耳畔,吵得人心浮动,他们在喧嚣背景迈步起舞。
说是起舞,实际不过摇晃罢了,安德烈努力克制动作幅度,好让阮秋秋踩在自己脚背,由她牵引主导,使自己显得不那么僵笨拙,一一舒展段。
所谓的洋娃娃与小熊舞,说得就是现在这番形。
“左脚抬,再往前两步,对……转一圈。”
阮秋秋轻声指挥着,这是她在女校读书时学过的双人舞,彼时同学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商讨舞伴形象,接着话题渐渐扯远,重心偏移变成伴侣,女孩们各自,纷纷表达对于未来人的看法要求,或或俊,或富或智。
问到阮秋秋时,她想了想,觉得只要足够护自己就好。
那你很容易被骗的。同学们齐声哀叹,是最易伪装也是最易消散的。
但她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