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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夜花火其二十四】(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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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里是霜云膏的世界,无论山峦、平原抑或丘壑,皆由无数白构成,是他幼年最宝贵的秘藏。

然而腾没能持续太久,齿传来的甜滋味一抿即化,胃空空落落,无法填补愈发厚的渴求。

疼痛来得突然,视野与思绪一齐陷茫茫眩中,再一睁,天地陡然翻覆革新。

衣服的厉害,他脱松松垮垮的防护外罩,勉把自己从中捞,冻到发僵的四肢在气中逐渐复苏,重新活络,牵动浑骨架不住发抖。

就像幼时无法抗衡父亲的殴打,成年后也无法抗衡她的冷淡,他把蜷缩一团,脑袋埋手掌当中,接受了对方沉默的鞭笞。

歉疚侵袭而来,蜥人把目光定定移向卧房,失去她的踪迹后,反倒产生了一些直视的勇气。他知阮秋秋不再需要了,玛琳娜还会过来,这些零碎玩意唾手可得。她甚至会跟玛琳娜一起离开。

安德烈微微弯起腰背,在门呆愣了半天,这才遵依指示,独自躲室里。

寒噤发作了一段时间,总算慢慢消退去,一步一步挪回客厅,前依旧是那团挥之不去的黑。

他伸双手,俯从地上掬起白膏,不漏丝毫,接着朝远挪去。尽四野空旷寂寥,他还是一路不停环顾戒备,警惕异常,唯恐发生什么意外,导致失去他的珍宝。

这话,阮秋秋匆忙掩上房门,正式隔绝彼此

正兀自困惑,边飘来一片白,散发熟悉而郁气息。

离开……

是霜云膏的味

而后抬看了时间,七三十六分,距离一天的落幕还早。

谎言抛、落地生的一刹,就注定了不得善终的收场,安德烈对此心知肚明。

但安德烈不敢妄动。她是那样的生气,因为他的隐瞒而愠怒,锐意乍然迸裂,竟连一句诘难都不肯施舍……更遑论拥抱。他愿她狠狠打他,也不想受到这样的疏离与漠视。

她侧过,睫低垂着,青黑翳宛如鸦的羽舒张,顿时覆上所有绪。

平,抿成直线——阮秋秋其实是想笑一笑的,安德烈战战兢兢的表现与犯了错事等待挨骂的孩童无异,有不自知的笨拙,令人不由自主产生怜惜——可绝不能叫他瞧见,以防他认为可以被轻纵过去。

这个词语甫一现,立刻被他删除屏蔽。

恍然大悟的刹那,安德烈的格顿生变化,不复往日壮魁梧,而是近乎与童稚时期那般单薄低矮,小小一团,笼在宽松脏污的衣衫中,正对着满目纯光景到新奇,甚至有莫名快活从心底蓬发生

该怎么办?

本想直接回卧房的,余光不知怎的落到了他的脚边,瞥见珠正从衣边角缓缓浸的惯驱使她本能地发关心:“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晚饭在锅里温着的,记得吃。”

奈何膏轻盈,还未找到一块合适的藏匿地,就已有了消迹象。

他很想冲卧房,一把抱住阮秋秋,对她行诚挚歉,并祈祷她能够赊仁慈,宽宥那愚蠢私心导致的欺骗,然后让膛贴合膛,让手臂挨手臂,让大迭大,用她柔的躯填补他每一的缺漏,她不是他的一肋骨,而应当是他的半,只有合二为一,方能从完整中获得真正意义上的宁静。

他慌了神,连忙用力抓握,可惜枉然无功,白膏纷纷逝殆尽,了蜥人小小的、羸弱的黑掌心。

意识,一阵呛人辛辣在间爆开,味传来灼烧般的痛觉,直到所有刺激逐渐消失,才会涌现细微甘甜,丝丝缕缕,似曾相识。

送不去了。他想。让她度过了一个糟糕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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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尽迈动短手短,翻这片柔之中,大吞咽边所有膏。贪吃一些也是无妨,毕竟整个天地唯他一人,没有谁来束或是伤害。

温度似乎远比往日烘,安德烈的脊骨渐渐塌,像是被随手丢弃的冰糕,残渣渐渐化成一滩黏腻脏污的,人也随之委顿在地。在和的尘埃泥灰为一前,他翻开衬,取那份包装崭新的礼,小心翼翼挲着系在外的丝带束。

阮秋秋遗留的余香犹在密室之中缱绻,痴痴恋着他,钻,渗鼻腔,却在吐纳中被反复稀释,只剩一层微薄回甘,消除不了满嘴的苦与涩。

“我有困,先去睡了。”她说。

周遭寂灭无风,天清明,穹连接地平尽,形成纯白世界。自上而俯瞰全景,唯有他的形凝成一抹渺渺黑,漫无目的游移其中。

安德烈不能够去想象那个残酷场面,戳破得过且过的表象后,他透过窄窄的窟窿朝外窥视,却被名为现实的荆棘蔽障刺穿了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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