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3)

摆着文房四宝，整洁得一尘不染。

沈容倾现在坐的，是一靠窗的扶手椅。云窗外雕藤镂刻，两把椅间恰当好的放着一张方桌。光线甚好，也格外讲究。

沈容倾缓缓踱步到书架前，发现上面摆着的大多是一些兵书图纸。其中为数最多的便是有关西境一带。

据说当年魏霁以五万兵力大胜西戎兵就是在西境，想必没人比他更了解那里。

沈容倾抬起手，对最上面的一本医术有些好奇，只是指尖还未来得及碰到，便听见外面传来了两个人走来的脚步声。

她慌忙收了手，去取桌上的缎带。刚一碰到，便听窗外的那个人开了。

“钱大人，此无旁人，太后那边还等着老去回话，王爷究竟如何了？”

说话这人的声音极为耳熟，沈容倾分辨这是太后边的张嬷嬷。

她意识地蹲，不想让廊间这两人发觉书房有人。透过窗，沈容倾看见那略些的人影微微摇了摇。

他捋了两把胡须，低声喟叹：“毒已侵蚀经脉，一步就是五脏六腑，怕是回天乏术了。”

张嬷嬷一惊，“怎会！人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

钱御医只是摇：“失血是小，伤再也有药可医。真正的问题在肩膀的箭伤上，微臣猜测，应是支萃了剧毒的箭。”

沈容倾抬手微微掩，恍惚间忆起她那晚看到的绷带……

“王爷是在北营受的伤，那枚箭早已遗失了如今已经查不到什么，王爷力厚，换作常人早已毙命，可也只是时间问题。这件事想必王爷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

张嬷嬷神一凛，“能撑到什么时候？”

“最多……到年末吧。”

……

枫澈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看见自家主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左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咽了唾沫，俯行了一礼：“王爷，事已经办妥了。皇上的人全离去，另外江先生也已经在过来的路上。”

“嗯，知了。”

旁的人没走，魏霁凤眸轻抬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枫澈，“怎么？还有话要说？”

枫澈有些心虚，他一清早就来屋中将昨日新婚的布置撤去了，就是不想王爷刚一醒来就被气着，打算日后坦白。谁知忙中错，还是被魏霁幽幽地指了一对没来得及拿走的喜烛。

无奈之，枫澈只得抹了一把脸，将冲喜这档的事一五一十地代了。谁料正说了一半，沈容倾就从里回来了。

主不提，他却不得不问：“王爷，那王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