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槐素来直言谏,谁的面都不给,皇帝也颇为看重他,当时御史打算告老归田,如无意外,御史一位有望落到他上,谁知他在那关键时刻不仅不收敛,竟连皇帝也骂上了,起因是皇帝相中了个人,纳作妃,可那女是皇后娘娘的未五服的表姑,虽年纪比皇后娘娘小,但辈分来说,却是皇后的姑姑,如此有违人。
江清黎忍不住笑,也觉得是,却听她又叹:“可惜还是有了旁的女人。”
“皇上不过是好面,被岳父当朝上谏一通骂面上过不去罢了,若真嫌恶也不会到那时才置,本不会给岳父上谏的权利,如今岳父外放叁年,想来皇帝也消气了。”
江清黎这才松了气,放慢了穿衣的动作。
江清黎本不想搭理他,但还是忍着不快回了句:“写给我爹娘的家书。”
江清黎颓了,想起昨夜被他抱着哄着的场景,心中突生嫉妒,嫉妒未曾谋面的月念,嫉妒一切他喜的姑娘。
云鸽在一旁伺候,给她理直衣边,给她系好腰带,轻声:“少爷待少真好。”
江清黎嘴角的笑顿时挂不住了。
江清黎一喜,“当真?可是皇上……”
,见她手中的信,随问了句:“这是写给谁的信?”
“少,我听说福妈妈已经打听到那月念姑娘了,今早老夫人当着老爷夫人的面都问少爷了,少爷亲承认是有这么回事,说要将月念姑娘一家人接来。”
顾瑾之知她没说真心话,没继续追问,抱着她翻了个,让她睡外边,挨着床边的冰盆睡。
江不槐一纸谏言,成功阻止了皇上纳妃,也阻止了自己升迁之路,而后皇帝更是找了个借就将江不槐贬职外派去了个穷山恶的地方任职。
“若是真的就太好了。”江清黎忍不住哭了来,思念和委屈一起涌上心,半儿不由人控制的哭了来。
心里有事睡不着,江清黎闭上许久还是睡不着,他在旁也不敢翻,怕吵醒了他,一个姿势僵着,一直到后半夜,想着他应该睡熟了,才敢小小翻。
她爹江不槐是言官,言官负责监督和上谏,监督百官,巡查百官,时刻提醒皇帝,这位置坐得好就是个金钵钵,坐得不好,就是个断台。
“少是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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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亲自去说的,让您别担心了。”
江清黎看向她,“你有什么办法?”
“回少的话,是少爷待的。”
“梨儿睡不着?”他突然的话让江清黎顿时僵住了动作,没想到他还没睡。
“嗯,天气太燥了,得睡不着。”江清黎意识撒谎了。
被月念膈应着,一整晚江清黎都显得有些闷闷不乐,饶是她装着无事,也还是让顾瑾之察觉了,不过想起那封信,想来是想爹娘了,这事顾瑾之也不知该怎么宽,也就装聋作哑,只不知了。
这一哭,哭没了早上练功的时候,自顾家门,江清黎还是一回日上叁竿才起,看着大亮的天光,江清黎赶唤来云鸽,“早上怎没喊我?”
江清黎一顿,继续问:“祖母和婆婆那边可有去话?”
顾瑾之没多问,先了房,将手中的书放到床,他喜睡前看会儿书。
“今年岳父任期到了,如无意外应该能调动回来。”
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哪那么容易猜测,顾瑾之如此说,不过是为了宽宽她,会如何,还得看皇帝如何抉择。
顾瑾之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抚,到底年岁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