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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越来越，几乎快看不清周遭的景致。齐少爷仔细回想：“那时，我祖父丢了行路的盘缠，是那折柳姑娘接济了祖父。我祖父想领折柳姑娘回乡，但他中羞涩，连回家的路费都是折柳姑娘给的，如何给她赎呢？”

“我是第一次来恒城，没想到就遇见你了。旁人都说你才华横溢，我却连飞令都不大能接得上。我不会让你婢女的，你若喜可以在族里教妹妹们读书。”齐少爷透着雾气看那江波光粼粼，一边盘算着青鸳的去。

青鸳笑而不语，这样的江景她当然见过不止一次。

那吴侬语在风中化作如泣如诉的低语。

这些都是青鸳多年来自己的想象，陆曼笙静静地听她说完。等船家促时，她对青鸳低声说：“这位少爷看着是个好人，你不要累及无辜。”

“是个好人呢。”青鸳虽没有接话却心中思忖。

齐少爷见青鸳看着手中书卷对他的话兴致缺缺，就换了话题：“青鸳姑娘，你可知我是如何接上你的诗的？”

青鸳也是有些好奇的，听到这话抬向齐少爷看去。齐少爷颇为得意：“不如折柳去，恰似风来。这是我祖父少年时去恒城游历，在书寓遇到了一个姑娘，为她写的诗。我祖父很心悦那位姑娘，她便叫折柳。”

“给陆老板添麻烦了。”青鸳脸苍白，忍着上灼烧的痛苦。别过看着站在不远的齐少爷，她低声说：“陆老板，你可知那位齐少爷的家乡是哪？竟然是徽州，我想了一辈的徽州。我一直等着他，盼着他从徽州来接我，这次终于有人能带我去了，我就算去瞧上一那边的风景也是好的。”

青鸳难得轻快的笑意：“陆老板你说，那徽州是重峦叠嶂还是山明秀？我此时去的话山中可有桂飘香？听说那里时常雨连绵，饮上一杯黄酒最好不过了。”

也不知青鸳有没有听陆曼笙的话，看着无穷尽的江河，青鸳哽咽：“陆老板，你可曾过人？等你上了一个人，却而不得时，你就会知恨来得更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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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陆曼笙不去多想。看着客船渐渐远去，最后消失瞧不见，空中飘来柳絮，从陆曼笙前掠过又向江河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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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这齐少爷的将来会如何，会像那些负心人一样掉青鸳的圈里，最后命丧黄泉吗？

闻言，青鸳放了手中书卷，低垂着看不清神，轻声问：“后来呢？”

齐少爷领着青鸳坐在船尾，语气是掩不住的雀跃：“青鸳姑娘是第一次坐船吧？不要怕，不用很久的。”

许久，陆曼笙淡然：“我没有心，我不会上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