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孟昉战死,孟绣回去守孝,那样惨烈一场战事,她竟然那时只觉得松了一气。
她故意跑去衙门给赵谨克送饭,就看到孟绣拿着案卷在赵谨克面前侃侃而谈的模样,京九是看不惯她的,却在言语里的赞同她,而他们讲的,她一句都听不懂。
她是慌的,即便当年赵谨克始终对她不咸不淡甚至冷言冷语,可她还是慌的。孟绣是那样鲜活的女,她能文能武,是个不输男的女,就连赵谨克也不经意承认过她有两分本事,要是个男人在衙门谋一个七八品的官职绰绰有余,她能查案能为民伸冤,甚至上战场打仗。
她还是当年的模样,沉淀了这三年好像更有了一韵味,还多了县主的尊贵份,是忠烈之后,她坐立不安跑去那座石亭中,实则是去盯着前男宾和后女宾连通的要,她也不知为何自己要这样的事,结果真的叫她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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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孟绣的机会其实并不多,可是偶尔还是能见着,孟绣喜手查案的事,又急冲冲的,有两间突发的急事的时候还是会找上门来,女人的直觉,叫她觉了孟绣看赵谨克的神里越来越不同的神。
当年她就不敢问,如今依旧不敢。倘若赵谨克想的话,她凭什么阻止呢?像当初有人给赵谨克送妾室那样哭闹吗?
她想过,其实赵谨克这样有鸿鹄之志的人边该是有这样一个妻才是最般的,什么都能帮上她一把,而不是像她,什么都不上手,像是个摆设娃娃。
她慌,很慌,可没多久青州就开战了,赵谨克上了战场,孟绣也去了,他们都在前线,在一个军营里,她送着赵谨克上了战场,怕他受伤怕他有危险,可她更担心他和孟绣。
本她是那样瞧不上赵谨克,也不喜她。可大约就是赵谨克太优秀,从莽苍山一事后赵谨克一门心思会青州衙门里要当好官职,那录事参军的活计又繁又杂,赵谨克一天大半的时辰都要好好在衙门里,偶尔休沐还是会被突然的事召回衙门。
季柔呼一气,裹了上披着的衣裳,抬望着那天幕,走那屋檐,缓缓抬步迈台阶。
她和赵谨克回了京城,原本以为孟绣已是成为了过去的事,可不想她来了,她回来了京城。
可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她还敢问赵谨克不成?
而她,见着一尸便能吓得烧不退,样样都要赵谨克为她心,甚至说的不好听的,没了赵谨克在边为她前后安排,她在青州都没法儿自己活去。
赵谨克去战场的一年她这样不舍,茶不思饭不想夜夜失眠,这些动静来又何尝没带了引赵谨克牵挂的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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